她家距離我家并不遠,僅僅只隔著一條小巷道。由于她家在我家后面,所以,每天都是她主動叫我上學,懶惰的性格也是有她在的時候養成的。
她家住在一棟大高樓里,以我當時的眼界,那樣的樓房已經是很高的了。一棟樓房內約有六十戶的樣子,算是一棟公寓。而他家則住在公寓的最高層,其實這棟公寓總共就只有三層。
我一口氣沖到她原來所住的三層,站在她家門口,內心猶豫了許久。但是,該面對的,始終還要面對。
我努力地敲響了她家的門,隨著指關節與鐵門碰撞的剎那,我的心臟似乎都停止了跳動。風穿過露天的天橋,在寂靜的長廊內凄厲地嚎叫著。
天空寂靜約有二刻,鐵門打開了,出來的是一位老人。
在他慈祥的面容上隱約浮現著絲絲的不解,他和藹地問道,“小朋友,你找誰?”
我穩了穩心態,鄭重地對他說,“我找黃珊珊,聽說他們搬走了,您知道他們搬到哪里去了嗎?”
“黃珊珊?”老人眉頭緊鎖,“沒聽過這個名字啊!我已經在這里住了大半輩子了,沒聽說這里有誰叫黃珊珊啊?”
“難道是我搞錯了?”我嘴巴小聲地喃喃道。
“小朋友,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房子。”老人看我不太相信,就耐心地解釋說,“你看,我都接近八十歲的人了,要說這里曾經真住有一個名叫黃珊珊的人,那也得問我父親嘍!”
說著說著,老人便笑了起來。于是,我急急忙忙地進一步說,“那趕快去問問您的父親呀?”
“孩子,你幾歲了?”他不懷好意地問我,“我都這把年紀了,我父親還會在人世上嗎?”
我自知理虧,嘟囔了幾句“這可說不定。”,便離開了現場。
興許是哪里出錯了,無奈之下,我選擇了走進教室。在這里,沒有一個人敢來惹我,我就像是一頭饑餓的獅子,安逸、貪婪地享受著這里所有的日光資源。
同齡人認為我是“怪物”,老師們說我“復雜”。對于一個復雜的怪物而言,最大的幸福就是清靜。他們從來不愿試圖譏諷我或批評我,因為我總能以一種他們似懂非懂的話語堵得他們再也說不出話來。
我的人生青澀、乏味,像一間地牢,仿佛失去了光,禁閉著我孤苦的靈魂。
放學的鈴聲敲響了,我失魂落魄地走出教室,而且是最后一個。沒想到,我竟然在教室門口碰見了她。
霎那間,周圍嘈雜的喧鬧戛然而止,整個世界就只有我和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