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他說,“一個朝代,在走向巔峰的時候,那它剩下的就只有下滑了。”
可見,舉一反三,也能得出:一個人,若是落到了低谷,那人剩下的就只有上升了。
誰能告訴我,我現在究竟是巔峰還是低谷?
于是,我實在是忍受不住了,我壯了壯膽子,輕輕地說道,“陳、陳雨生同學。”
“嗯?什么事兒?”他似乎是“聽到了”我的“存在”。
一時間,我的嘴巴居然結巴了,“那、那個,軍、軍訓期間,謝謝你!”
結尾說得還挺流暢,總算令我挽回了些許的顏面。
他聽到后,一臉輕松地答道,“奧,那件事啊,沒事,那是我應該的,事態緊急嘛!”
話說到這兒,似乎已經結束了。
可我并不想就這樣草草地結束掉,不知為什么,我總感覺,他變了。
婉茹有一半話是對的,或許,他是屬于被動型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又問道,“陳、陳雨生。”
“叫我雨生好了。”大概是他聽我結巴的不耐煩了,利索地回答說。
“雨生同學,我可以記下你的手機號嗎?”
“你給我說你的吧,我晚上給你發短信回過去。”
面對這樣的交往口氣,天知道我當時是怎么忍住的,估計是,我那時激動地沖昏頭了吧,亦或是,我的大腦睡著了。
我不知所以然地就把我的手機號給了他,至于,他說,他晚上會發短信回給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祈求上帝了。
“雨生,你在忙著寫什么呢?”說著,我便好奇地離開了自己的座位,走了過去。
“奧,沒什么,只是一些學年計劃。”他微笑著對我說。
雖然人的感覺略有些變化,但那個經久不衰的笑容卻未曾改變。
我猜,這不僅僅是“笑”的魅力,更是“男人”的魅力。
我這么說,并非我想刻意夸他,而是,我已經徹徹底底地陷入“愛河”了,而且是一往情深、不可自拔。
走到他跟前,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所謂的學年計劃。
那怎么能稱之為計劃呢?
那簡直就是論文!
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字跡、一張張天花亂墜的表格、框框以及序號。
我徹底地被感動了,更準確地說是,被“感悟”了。
他是一個極其認真的人,不愧是校狀元。
他除了寫學年計劃之外,還預習了明天的所有課程,桌子上還預備了一些他平時喜歡看的書籍。
由于大學的晚自習,采取的是,自愿不強制措施。
所以,教室里很靜,靜得只有我和陳雨生兩個人。
同時,我也感覺到了教室外的靜,乃至教學樓外的靜。
也許,整個院校,就只有我和他兩個人愛學習。
可,此時,令我心生疑惑的是,我真的也愛學習嗎?
看著陳雨生努力地圈圈、畫畫、寫寫、勾勾……
那認真的眼神、那努力的神情、那堅定的筆法。
此時此刻,我站在他身邊,置若空氣,仿佛根本就不存在謝雨嫣這個人。
他一味的忙著他手里的工作,看樣子“就是”在“學習”。
而我呢?我現在這是在干嘛呢?我留在這里又是在干嘛呢?
恐怕,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