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水里掙扎出來時,她睜開眼,對上一副硬朗的胸膛。
抬起頭時,和陸峋深邃漆黑的瞳孔對上。
他灼熱的男性氣息貼在耳邊,壓迫感比平時更甚。
她連忙避開眼,后退了一步,腰從陸峋手里滑走。
陸峋沒什么情緒,平靜地上了岸,朝她伸出手:“上來檢查下受傷沒。”
許輕衣頓了下,正要伸手借力,旁邊一只細白的手臂,卻突然把陸峋往后一拽。
許輕衣抬眼,對上女人明艷的臉。
她記性一向很好,自然還認得,眼前的女人,是陸峋之前看好的發展對象,秦南風的姐姐,秦南月。
秦南月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半點要伸手拉她一把的意思都沒有。
許輕衣收回視線,自己上了岸,從秦南月身邊走過時,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敵意。
她皺了皺眉。
自己和秦南月,連認識都算不上,她怎么會對她這么大敵意。
旁邊的陸峋走過來,問道:“摔傷沒?”
許輕衣搖了搖頭。
同時,她感覺到,秦南月投射過來的不善眼光。
只不過,在她放眼想找是誰推她時,一眼就看見劉琪跟在秦南月后邊,不懷好意地瞪著她。
她問劉琪:“剛才是你推的我?”
“你胡說什么?”劉琪譏諷地盯著她,“你自己不注意掉進去,還想賴在我身上?怎么,現在沒了陸庭深給你當靠山,又勾引上我們南月姐的男朋友了?”
說著,劉琪又親昵地挽住秦南月的胳膊,嬌嗔道:“南月姐,之前陸老壽辰的那些照片,你在場也看見了,這女人可會勾引男人了,來者不拒呢。”
陸伯權壽辰那天,她和秦南月都在場,自然也都看得見,許輕衣被放出來的那些照片。
只不過,陸庭深對外放了話,誰要是傳出去,就是公然和陸家作對,她一直憋在心里沒敢對外說,前幾天聽說陸庭深和許輕衣離婚了,今天一逮著許輕衣,可不得好好嘲諷一番。
秦南月倒是沒怎么搭理劉琪,只是看著許輕衣說:“許小姐的風評,在圈子里也都傳開了,為了你自己,是不是還是應該和陸峋保持點距離呢。”
許輕衣皺了下眉,冷眼掃過二人,轉身正要走時,陸峋卻淡淡開了口:“我和誰保持距離,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他說這話時,沒看許輕衣。
那雙漆黑的眼睛,沉沉地盯著秦南月。
秦南月臉色一變,咬緊牙問:“陸峋,你什么意思?”
陸峋神色自在,平靜地說:“許輕衣就算是和庭深離了婚,她也是我父親和慧姨的寶貝孫女,也就是我侄女。我身為小叔,關照自己侄女,在你們眼里竟然成了茍且之事,你們就這么戴著有色眼鏡,看我們陸家的人,我倒是還想問問,你們是什么意思?”
他頓了下,又看著秦南月說道:“而且我這個人,最討厭沒有分寸感的女人。你和我目前也只是互相了解,你不但以女朋友自居,還對我和什么樣的人打交道指手畫腳,是你越界了。”
說完,也不看秦南月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便收回視線,看向許輕衣,淡道:“你頭發濕了,進去吹干凈。”
許輕衣抿了下唇,掃了眼正虎視眈眈盯著她的秦南月,旋即轉身往里邊走去。
陸峋提步跟在她身后,秦南月卻攔在他面前,“你為了她,要跟我鬧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