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我在你事業上幫你的時候,你怎么不說,跟我沒關系。”
許輕衣怔了下,心底頓時,也是一股火氣:“我沒讓你幫我,是你自己一廂情愿。怎么,我是不是還得對你感恩戴德,一輩子都給你跪下?”
“感恩戴德?”陸庭深沒什么笑意地勾了下唇,“你要是真懂感恩,會站在我面前,跟我說這種話?”
許輕衣別開頭,目光落在窗外。
摩天輪已經緩緩升高,周圍都是白茫茫的空氣,許輕衣突然有種,想這么跳下去的沖動。
她實在不想跟他這么吵下去。
陸庭深卻不依不饒,繼續說道:“你是不是,一點都不知道保持男女距離。之前和陸峋的事,還沒在秦南月那里吃夠苦頭是嗎?現在跟沈野,還玩間接接吻那套,許輕衣,你就這么隨便是嗎?”
許輕衣揉了揉眉心,煩躁地說:“你是搬家到海邊了,管這么寬?陸庭深,我跟你已經離婚了,以后都是橋歸橋,路歸路,我就是跟沈野上床,你也沒資格放一個屁!”
她這話說完,整個摩天輪里,都是陸庭深冷冰冰的氣息。
“上床?”
他唇角勾起,眼底浮起一絲陰冷,大手扣住她下巴兩邊,用力一緊。
許輕衣吃痛地悶哼出聲。
但眼底,卻是勾起一抹譏諷,“怎么,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你吃醋了?”
他突然沉默下來,頓了一會兒,才卸力松開她,冷冷淡淡地說:“我對你,能吃什么醋。”
“那你就別找我發瘋”
許輕衣冷冷道。
她剛才那些話,雖然都是氣話,但她也不后悔說出口。
陸庭深對她的指責,讓她有種,回到他們離婚前的感覺——那種往死里,互相戳對方脊梁骨的折磨。
這種折磨,會反復掀起她心底的不甘心。
而人一旦不甘心,就容易鉆進牛角尖,到死都出不來。
安靜的空氣里,許輕衣冷靜下來后,再次開口,極其理智地說:“陸庭深,我不想,也沒有那個心思和你吵下去,我們以后,就當是陌生人好不好?”
“陌生人?前兩天喝醉了酒抱著我說喜歡我,現在轉頭就要跟我當陌生人?許輕衣,你這人是不是真的沒有心?”
陸庭深抬了下眉梢,面無表情。
“你利用了我十幾年,還拿我的婚姻來算計我,現在一句陌生人,就想一筆勾銷?你可真是那打得一手好算盤,你的人生字典里,是不是只有忘恩負義這四個字。”
“我從來沒想過算計你。”
她突然道。
“我是真的喜歡你,才一直留在你身邊。”
摩天輪艙內,突然陷入極致的寂靜。
陸庭深定定地看著她,瞳孔漆黑深邃,眼底涌動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這是我第一次對你說喜歡,但也是最后一次。”
許輕衣面色平靜的,仿佛說著喜歡的那個人,并不是自己。
“不管你相不相信,無論是出現在你身邊,一直跟著你,還是到后來,耍手段逼你跟我結婚,其實都是因為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
她抬起眼,望進他漆黑眼底:“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呆在另一個人十幾年,一直不愿意離開。你可能會覺得,我說這些話,不過都是掩蓋我利用你的借口,但我現在既然跟你攤牌,我就是問心無愧的。”
陸庭深動了動唇,聲音低沉:“為什么以前,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話。”
“因為你永遠不會,像我愛你一樣的愛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