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走到她面前,突然單手捏住她下巴,強迫她抬起頭,說:“你要跟我裝到什么時候?”
她一愣:“裝什么?”
“跟我解釋一大堆,還露出那種,可憐討好的表情。”陸庭深說,“這不是你。”
她怔了怔,盯了他很久后,眼眶有些發紅。
陸庭深松開她,問:“弄疼你了?”
“沒有。”
她搖了搖頭,聲音隱隱帶了點哭腔,聽得人忍不住心疼。
只是再看著他時,她神色又變得平靜,但似乎又有些,隱忍的克制,“如果你不喜歡我這樣,我會改的。你喜歡什么,我都可以變成那樣。”
“我沒說讓你改。”陸庭深煩躁地捏了捏眉心,“在我這里,我從來都是讓你做自己。”
她垂下眼,掌心不自覺握成拳,像鼓起了很大勇氣,才說:“那為什么,這段時間你都不理我?”
她聲音很委屈。
“你是不是又厭倦我了?如果是,你就直接告訴我,我說過我會離開的,絕對不會糾纏你。”
她看上去,實在太楚楚可憐了。
這也是許輕衣頭一回,在陸庭深面前,露出這種脆弱到,讓人心碎的表情。
當然,比心疼更多的,是荷爾蒙的蠢蠢欲動,那種想狠狠欺負她的沖動,灌進陸庭深血液。
“宴會結束,去我車上等我。”
他把車鑰匙塞進她包里,沒有一絲憐惜地說。
許輕衣聽話地點了點頭。
只不過,在陸庭深轉身離開后,她眼里的讓人心碎的難過,倏地一下,全部褪去。
整個人,又恢復到平時那種,冷冷清清,沒有一點溫度的樣子。
宴會結束時,許輕衣和男人道別后,如約在陸庭深車里等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事耽擱了,陸庭深很久都沒出來。
許輕衣下了車,又進了會場,詢問起迎賓小姐,有沒有看見陸庭深。
迎賓小姐指了指另一頭包廂,說:“小陸總剛才,跟景臣總進那里邊談事了,說是別打擾他們。”
許輕衣朝她道了謝,又等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往包廂走去。
她走到包廂門口,見門沒關緊,正想進去,卻聽見景臣清潤的聲音響起:“我聽說你跟趙小姐已經斷了,怎么最近,還是見不著你人?”
又想了想,打趣道:“剛才宴會上我看見輕衣了,你們倆現在還有聯系沒?我看她身旁還跟了個男伴,似乎有發展意向。”
“她沒有。”
景臣愣了下:“你怎么這么肯定?”
陸庭深:“因為她跟我在一起。”
“什么?”景臣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跟輕衣又在一起了?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打算復婚嗎?”
“當然不會復婚。”陸庭深淡道。
他這么說,景臣一下就明白他意思了:“那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和輕衣是地下情人,玩玩而已?然后膩了就扔掉?”
陸庭深沒說話,眼底有晦暗不明的情緒。
沉默的意思,一般來說,和默認沒什么區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