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晶愣了下,苦澀但釋然地說:“我只希望,她不會怨恨我,沒有給她一個完整的家。”
不會的。
許輕衣在心里想。
能夠感受到媽媽滿滿的愛的孩子,一定會很愛很愛,自己的媽媽。
“既然您實在不愿意,我也不勉強您。”
許輕衣將另一杯威士忌遞給王晶。
“不過如果哪天,您改變心意,可以隨時來找我。”
王晶點了點頭。
許輕衣今天,本來也是打聽到王晶晚上會在這里工作,才特意趕過來的。
現在話到聊這份上,她也沒多逗留,拎起包,準備找代駕離開。
抬眼時,卻見兩道熟悉的身影,并肩走進酒吧。
許輕衣皺了下眉。
景臣和宋青,怎么會一起出現在這里?
她掃了眼四處亂晃的秦南風,很明顯今晚,陸庭深沒來夜闌風吹。
難道這兩人,是單獨來的?
許輕衣坐在卡座,彎下腰躲開景臣和宋青的視線。
然后抬頭看著他們,一前一后進了樓上包廂后,起身找到酒吧后臺,看見王晶正端著兩杯酒。
“王小姐,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許輕衣走過去說道。
兩分鐘后,她換上酒吧服務員的衣服,頭發挽起,喬裝了下,端酒上了二樓。
推門進包廂的時候,許輕衣聽見景臣溫潤的聲音:“宋小姐,之前聽你說,你小時候和輕衣,一直是好朋友是嗎?”
“嗯。”
宋青聲音溫軟,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景臣:“那輕衣小時候,被欺負過的事,你也知道?”
“輕衣以前,性格就很冷淡,不太招人喜歡,小孩子總喜歡抱團,久而久之,她就成了被孤立的對象。”
宋青頓了下,苦笑著說:
“那時候,我們家和許家也經常來往,我以為她只是不會表達自己,所以總是幫著她,反抗許欣桐。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她反而翻臉不認人了。”
景臣臉色,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他目光掃過剛進來,正蹲下身,將酒放在桌上的服務員。
再瞥見對方半露出來的,好看的下頜線時,景臣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道:“再幫我們,把酒倒上。”
服務員聽話照做。
景臣繼續看向宋青,問道:“你剛才說,你家和許家關系挺好,那許欣桐八歲生日宴,你也有參加。”
他這話,用的是陳述語氣。
宋青眼里一閃而過不自在,低低嗯了一聲。
“那你應該也知道,有個小男孩,在那天也幫過輕衣的吧?你和輕衣關系那么好,你應該也沒理由不知道那小男孩。”
景臣話說完,視線不動聲色地落在已經倒完酒的服務員身上。
對方一直低著頭,輕聲說了句請慢用,便轉身離開了。
景臣收回視線,再看向宋青,后者在聽見他話時,不易察覺地愣了下,旋即彎出笑,說:“這事兒,我還真沒聽說過,要不然,你去問下許欣桐,她是欺負輕衣的人,肯定最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