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真的發展到他的這個地步,對現在的婷婷來,無疑又是更大的傷害……
“你今有預約看醫生吧?”
許輕衣放開韓婷婷,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
“嗯。”
“我陪你去。”
韓婷婷沒拒絕。
上車后,把心理醫院的地址發給了她。
許輕衣微微一愣。
江城六院。
可不就是以前宋青去看抑郁癥的醫院嗎?
她搜了下六院的風評,其精神心理科不僅在江城數一數二,就是放在全國,也是頂尖水平。
不過想來,這里既然是陸庭深帶韓婷婷來的,風評定是很好的。
姜醫生是韓婷婷的主治醫師,看到她第一眼,驚喜地道:“婷婷,你比上次來狀態好了很多呢。”
韓婷婷不好意思地瞥了眼旁邊的許輕衣。
姜醫生了然地笑了笑:“愿意接受朋友的陪伴,也是需要很大決心的,你很棒。”
人在最脆弱抑郁的時候,往往越是親近的人,越不想對方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
于是身體會自動開啟防御機制。
把所有關心自己的人,強烈地抵擋在門外。
殊不知,其實正是這種時候,心底對關心和愛的渴望,才愈發強烈。
被推開的人,如果沒有堅定的,要陪著她的決心,沒有承受她惡言相向的勇氣和堅定,只會讓她封閉的內心愈發封閉。
也會因此,造成惡性循環。
到最后,患者甚至會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留戀。
選擇自殺。
“我其實也沒做什么,是很重要的朋友一直陪著我,沒有放棄我。”
韓婷婷彎了彎唇角。
笑意羞澀。
想起前段日子,自己對許輕衣的話,眼底不免又生出幾分愧疚。
許輕衣站在一旁,眼眶在不知不覺中泛起濕潤。
握著韓婷婷的手,緊了緊。
姜醫生從柜子里拿出韓婷婷資料,對許輕衣道:“不過單獨心理治療的時候,還是要麻煩您回避一下。”
“嗯。”
許輕衣知趣地應聲。
轉身走向門口時,視線不經意落在姜醫生的辦公桌前。
驀地愣在原地。
她看見了宋青的病歷。
“姜醫生,宋青是您的病人?”
姜醫生也挺詫異:“宋姐也是您朋友?”
“是舊識。”
許輕衣神色復雜。
看著姜醫生將桌上宋青的治療資料收起來,她張了張嘴,忍不住問道:“姜醫生,冒昧地問一句,宋青她……真的有抑郁癥嗎?”
姜醫生眉頭一擰,臉色垮下來,眼底有被冒犯到的怒意。
“難道你是認為,我會故意給別人診斷抑郁癥嗎?這位女士,你這種話,就是在侮辱我的職業!”
“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
許輕衣連忙鞠躬道歉。
“我只是想跟您了解一下,就是一個人,有沒有可能,把自己偽裝成有抑郁癥的樣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