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峋走到車門邊,正要上車時。
一只纖細手臂伸過來,擋在他面前。
許輕衣從他手里拿過車鑰匙,說:“我送你。”
旋即便坐上駕駛座。
雖然意外,但陸峋大概也猜到她主動提出送他的意圖,便繞到副駕,開門上車。
幾分鐘前,兩人還不歡而散,這會兒又在逼仄的車內空間,氣氛總歸有那么些不自然。
許輕衣從來不是會打破這種尷尬氣氛的人,陸峋不言,她也就閉著嘴不說話。
反正現在不管是感情還是別的,她和他都說不到一塊兒去。
而陸峋上車后,電話幾乎沒聽過。
全是工作上的事。
許輕衣一邊開車,一邊聽他沉著冷靜的應付各種電話,時間也一下就那么過去,車抵達陸氏。
“到了。”
許輕衣淡道。
陸峋掛了電話,側目看見她繃著的臉,嘆了口氣:“被你撂完狠話扭頭就走,現在我還不能討個笑臉嗎?”
聽見他話,她心里不由得軟了軟。
本來自己今天去醫院,就是想來送他的,結果不歡而散,她其實也挺難受。
可一想到,自己又剛被他拒絕過,便忍不住小聲嘀咕說:“明明我才是被甩的那個。”
陸峋淡聲笑了笑。
伸手扶過她頭頂,輕輕揉了揉。
“你開我車走吧,我會讓吳逸來取。”
他手掌收回時,指腹擦過她耳廓,許輕衣抿了抿唇,感覺自己耳朵溫度有點高。
直到車門一開一合。
她無奈的伏在方向盤上,看他筆挺背影,消失在視野后,才開車回到事務所。
一進門,肖笑捧著一疊信件過來:“許總,您的信。”
許輕衣點了點頭:“放我桌上。”
“好嘞。”
事務所收到各種信件是常事,許輕衣一封封打開看了看,有法院寄來的,也有以前一些客戶的邀請函。
最一張照片。
許輕衣一瞥,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照片里,李大成躺在血泊中,雙眼瞪大,面目猙獰!
此外,還有一張a4紙,上面有一句簡短的話:還我命來!
字是打印上去的,看不出字跡。
視線再回到李大成照片上時,那張血肉模糊的臉,竟然看著,像是索命的惡鬼。
許輕衣捏了捏眉心,將照片放回信封,一起放進抽屜里。
她的猜想沒錯。
李大成會在這個時候死掉,一定是有人蓄意為之。
不然背后的始作俑者,也不可能急著拿這種東西嚇唬她。
果不其然,連著好幾天,許輕衣都收到類似的匿名信件。
最新的一封,只有簡單的兩個字:
賤、人。
這兩個字,把一整張a4紙鋪得滿滿當當,白紙黑字,刺眼極了。
這些信,都沒有寄件人的信息,郵政對這種私密信息一向又很保密,她現在幾乎無從查起。
思來想去,許輕衣還是準備從最有可能寄信的許家那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