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法試一試,總是有用的。
許家的生意命脈,現在基本上都是掌握在許晏安手上,她查了下許晏安這段時間的行程,發現對方每個月月底那一天,都會去一次江城精神病院。
她沒猜錯的話,許晏安應該是去看她父親許晏平的妻子——蘇韻。
想到蘇韻,許輕衣心情挺復雜的。
她從來都不在乎許家的人。
唯獨對蘇韻。
總有點愧疚在。
月底當天,許輕衣獨自前往江城精神病院。
她來得早,便找了個視野好的位置停車等著,直到看見許晏安開車進來。
和許晏安一同下車的,還有許欣桐。
而更讓許輕衣意外的是,跟著許欣桐下車的,竟然還有陸庭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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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深,蘇阿姨真的很可憐,她沒有孩子,每個月都只有我和爸爸能來看看她。”
許欣桐難得沒有平日的跋扈,表情難過的說:
“雖然我說這話,挺不尊重死者的。但許叔叔真的太過分了,本來就是自己干了出軌的事,不僅沒有任何悔意,還把蘇阿姨送進精神病院這么多年。你說我每次看見許輕衣,能不生氣嗎!”
“出軌的是許晏平,許輕衣什么都沒做。”
陸庭深淡道,絲毫不為她的話動搖。
許欣桐倒是習慣了他的冷淡。
畢竟他今天能同意和她來這里,其實已經是她在醫院門口等了他七天,才換來的短短一個周日上午。
水滴石穿。
她總能打動他的。
許晏安輕車熟路的帶著路,三人很快在一間房間外停下。
看護蘇韻的護士正好從病房出來,叮囑他們道:“病人這一個月情緒挺穩定的,你們要多注意,別刺激病人。”
許晏安應著聲,對許欣桐說道:“你蘇阿姨最喜歡跟你說話,你就自己進去吧,我不去了。”
“嗯。”
許欣桐乖乖點了點頭。
旋即進去。
門開時,陸庭深心不在焉的往里瞥了一眼,只看到一個女人坐在床邊,垂著頭,看不太清樣貌。
他擰了擰眉,只覺得那女人有些眼熟。
兩人站在走廊上,許晏安閑聊般的說道:“我們許家,最對不起的就是蘇韻,當初我哥出軌,對蘇韻冷臉相向,還把許輕衣光明正大的帶回來刺激她。不然蘇韻,也不會精神失常。”
陸庭深不為所動:“這不是你女兒對許輕衣霸凌的理由。”
“唉,桐桐媽走得早,蘇韻又沒孩子,從小就把桐桐當自己女兒在對待,桐桐和她太親近了,免不了對許輕衣不滿。”
陸庭深沒應話。
只是目光,又往病房落了下。
門關著,只能從透明玻璃看到一點光景,許欣桐正握著蘇韻的手,笑容溫軟,半點平日囂張跋扈的氣質都沒有。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這個時候,陸庭深能看見蘇韻的側臉。
女人生得很美,鼻梁高挺,面容憔悴,有種讓人心疼的破碎感。
許欣桐注意到陸庭深目光,笑著跟蘇韻不知說了什么,后者突然側過頭。
四目相交。
陸庭深驀地一怔。
眼底陡然升起寒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