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深把人直接送到了醫院。
“急性腸胃炎。”
急診醫生把開藥單子遞給陸庭深,八卦地問了一句:“女朋友?”
陸庭深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醫生頓時懂了。
這是還沒把人追到呢。
真是沒想到,陸庭深這種身邊不缺女人圍繞的精英人士,也有為愛吃癟的一天。
到醫院后,許輕衣又吐了好幾次。
到最后,吐得只剩水。
她難受得說不出話,人也沒力氣,任由陸庭深把自己從診室抱到病房。
被陸庭深平放在病床上時,余光瞥見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口。
她一愣,幾乎是出于本能地從彈起來,想下床。
“怎么了?”陸庭深把人摁住,“要什么東西,跟我說。”
許輕衣頓了下,說:“我好像看見陸峋在門口。”
他沉默下來。
回頭看了眼。
門口空空如也,并沒有人。
“我看你是痛出幻覺了。”他有些心不在焉,停頓兩秒后,不是滋味地說,“真是可惜,你生病了,他都不會陪在你身邊。”
她不說話,但眼里有明顯的執拗。
護士給許輕衣掛上水后,陸庭深突然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什么,表情復雜地看著她:“我明明就在你家客廳,你不舒服,第一時間還聯系過陸峋?”
要不然,怎么會說陸峋出現過。
許輕衣懶得跟他解釋發錯消息的事。
她沒什么情緒地說:“許欣桐不是還在等你么,還不趕緊去。”
“她等我,我又沒答應。”
他拉過椅子坐下,守在她旁邊。
許輕衣閉上眼,人很困,但疼痛讓她壓根兒睡不著。
“你若是真不想理她,連電話都不會接。更何況,你還陪她聊了那么久。不就是對她感興趣嗎。”
她平靜說道。
陸庭深掃過她臉龐,她閉著眼,看不見他眼底的復雜。
他淡道:“我要真對她感興趣,你會介意?”
“不會。”
她翻過身,背對著他。
不再多說一個字。
許久后,她呼吸逐漸變得平穩,像是睡著的樣子。
陸庭深給她取了針,拿著醫療垃圾出病房時,側過頭,看見穿著黑色大衣,倚在墻壁上,低頭看手機的陸峋。
“不進去看看。”
他扔了垃圾,沒什么表情地問。
雖是邀請,但他那副冷冰冰的語氣,實在聽不出歡迎的意味。
陸峋抬眸看向他,面色平靜地說:“已經看見你在照顧她,我沒什么再進去的必要。”
“小叔,別怪我說話難聽。既然你放棄了她,就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她面前。”
陸庭深抬了下嘴角,心情不太好地說。
“你這是在給她莫須有的希望。”
陸峋神色不變:“你在害怕?”
他沒說話。
很多時候,沉默就是變相的肯定回答。
他的確是在害怕。
害怕她放不下陸峋,這輩子都不會再回頭看他。
陸峋會突然遠離許輕衣,連他都能看得出來,對方絕不是嘴上說的,沒感覺了那樣簡單。
聰明如許輕衣,又怎會想不到。
越是有苦衷的放棄,對她來說,反而越是一種折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