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衣,愛情可以是錦上添花,但永遠不要讓它,成為雪中送炭。”
陸峋平靜地看著她,沒有絲毫動搖。
“你的人生,還可以有更多的追求,更好的價值,當然,也會遇見更好的人。你跟我不一樣,我肩上有陸氏,有很多不能舍棄的過去,跟在我身邊,你并不會比以前更加快樂,反而會失去很多自由。”
她眼波流轉,輕聲說:“可是我很貪心,我什么都想要,自由,快樂,還有你,我都想要。”
他沉默了兩秒,說:“你和庭深之前的婚姻,他一直沒公開你。除了你們當時本身的矛盾,我想他也有考慮過這一點。陸太太這個名頭要面臨的處境有多難,庭深的母親,就是很現實的例子。”
“那是因為,陸時敬是個人渣。是人的問題。”
許輕衣反駁道。
只是,聲音里,多了些不易察覺的遲疑。
不知怎的,她腦子里突然冒出顧晚姝車禍的事。
陸時敬昨天喝酒會提到這件事,讓她有些心有不安。
陸峋沒再多說,轉身提步離開。
病房門關上,房內安靜得過分。
許輕衣側身躺著,腹部時不時仍舊抽痛著。
不知過了多久。
門再次打開。
她頓時望過去,在看見陸庭深拿著藥走進來時,又收回目光。
“不是陸峋,很失望?”
他把藥放在床頭桌上,細心地給她蓋好被子。
許輕衣沒理會這句,只說:“你熬了一晚上,也去休息吧。”
他動作微頓,側目看著她:“好點了?”
“嗯。”
“看來陸峋倒是良藥,來看你一趟,還能治病。”
他剛才拿完藥回來,就見病房門緊閉著,她坐在病床上,拉著陸峋不讓人走。
他當時就沒直接進去。
以前聽別人說過,喜歡是放肆,愛是克制。
曾經他不以為然。
現在居然能體會到個中滋味——比如眼睜睜看著她和陸峋待在一起,卻生不出打擾她的心思,因為知道她現在見到陸峋會更開心。
“我給你辦了住院,這兩天我也都會在醫院。”
陸庭深說完,沒聽到她回應。
低眉時,就見她一臉沉重,眉頭擰得很緊。
他以為她還在想陸峋,便沒再說話。
正準備在旁邊病床躺會兒,她突然問:“你母親車禍的事,這么多年,肇事司機都沒找到嗎?”
陸庭深后背僵了僵,“沒有。”
他頓了下,看向她問:“突然提這個干什么?”
許輕衣遲疑了下,還是委婉地說道:“你父親似乎挺在意這件事的。”
提到陸時敬,陸庭深身上的氣息,驟然冷下來。
“他最擅長虛情假意這套,不過就是想靠拉攏我,在陸氏提高點地位。”
他冷聲道。
前兩天,陸時敬在陸伯權那兒要了個陸氏的職位。
市場部的老大。
以前齊盛的位置。
這職位有多少操作空間,懂的人都懂。
陸伯權自然也心里有數。
嘴上罵陸時敬道德敗壞,別進陸家門,實際行動卻是立刻就給人安排職位。
這心都得偏到姥姥家。
只不過,陸時敬在陸氏的日子,過得并不舒坦。
陸氏會議室。
陸峋不客氣地駁回陸時敬的投資意見書。
“房地產這塊,除非是基建類投資,公司近幾年都不會再投錢進去。你就算是外行,但也買過房吧,這兩年多少房子賣不出去,又有多少爛尾樓,你沒做過市場調研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