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上,結束通話的聯系人,顯示著沈野兩個字。
再收到沈野消息,是在半個月后。
“陸峋總,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您想先聽哪個?”沈野小心翼翼,聲音透著擔憂。
“別賣關子。”
“……那我先說好消息,我查到林冉做手術的醫院和當時的執刀醫生了,但對方堅持說是只做的結節切除手術,不承認是那種……”
“壞消息呢?”
沈野沉默了一小會兒。
小聲問道:“陸峋總,您和溫寧前輩,以前感情是不是特別好啊?我要說了,你可千萬沉住氣啊。”
“說。”
“林冉手術前一周,溫寧前輩,在這家醫院做過婦科檢查。因為病人資料要保密,具體細節實在查不到,但我聽當時的一個護士說,溫寧前輩應該是因為被人侵犯,受傷特別嚴重,甚至還不得不進行手術,說是里邊有異物,要取出……而且手術時間,就在溫寧前輩死亡的一周前……”
沈野聲音越來越小。
他一個不知全貌的局外人,光是聽見這消息,都忍不住心痛。
更不用提陸峋。
即使隔著電話,甚至也能感受到,電話那頭,可怕的氣息。
“……陸峋總?您還在聽嗎?”
沈野看了眼電話。
被掛斷了。
林肯車內。
氣壓低到,快要喘不過氣來。
吳逸握著方向盤,渾身冒汗,手心都濕透了。
他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么,但陸峋的表情,幾乎是一瞬間就變得難看。
而且,甚至不是那種因為生氣產生的憤怒。
而是透著一股子要置人于死地的決絕。
“景燁現在在哪兒?”
吳逸不敢耽擱,立刻打電話去查。
五分鐘后。
向陸峋匯報道:“景燁總在中心醫院,景老在那兒住院。”
“立刻過去。”
“……是。”
吳逸踩下油門。
車窗外,陰雨沉沉,冷雨中夾著細雪。
冷得滲人。
仿佛,山雨欲來風滿樓。
-
中心醫院。
陸庭深從藥房取了藥,拿回辦公室,遞給坐在沙發上的許輕衣。
“穿那么少就往山上跑,還往水里跳,也不讓我陪你,現在感冒加重,才知道來醫院?”
“我跳水里,也是托你爹的福。”
她打了個噴嚏,抽出紙來,擦了擦鼻子。
他低眉,見她鼻頭紅紅的,格外乖巧。
于是俯下身,輕刮了下她鼻尖,又伸手摁住她后頸,親了親。
許輕衣鼻子本來就不透氣。
被陸庭深這么一弄,臉也漲紅。
她一巴掌往他身上扇,沒什么力氣,被他輕而易舉攔住,順勢往懷里帶。
“陸庭深,你到底要不要臉。”
“要什么臉。”
他漫不經心道。
“要臉你能回心轉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