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累了,不想等了,到他口中,卻變成了她對他的感情,全是利用。
許輕衣氣急。
她說不了話,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眼眶發紅地瞪著他。
陸峋淡漠臉龐,卻浮出隱隱笑意。
他起身,低眉認真看著她氣得微紅的臉頰,驀地伸出手臂,將人緊緊圈在懷中。
“對不起。”
“是我的錯。”
“沒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陪著你。”
“以后,我再也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輕衣,你心里還是有一點點我的,是不是。”
他在她耳邊,溫柔地低聲。
哪怕只是一點點,他也有把握,讓一點點,變成全部。
她微愣,才反應過來他剛才那些話,竟然都是故意。
嗓子發不了聲,說不了滾,許輕衣伸手想把人推開,卻被他抱得更緊。
他強硬霸道的態度,甚至讓她產生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以前的他,總是成熟穩重的,從來不會說出這種故意讓她生氣的話。
像看出她心思,他抵住她額頭,溫聲:“我不這么說,你是不是會一直跟我裝不熟,然后跟我徹底一刀兩斷,再也不聯系?”
她抿唇,算是默認。
陸峋:“我剛才的話,也是認真的。那段時間,看見你和庭深在一起,我無數次的想要質問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是不是從頭到尾,你的心里,都只是他。”
他聲音很輕很低。
帶著不易察覺的委屈。
許輕衣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抬起。
快要圈住他后背時,又放了下來。
半晌,她推開他,比劃了一句:我可以接受治療。
他動容:“什么時候跟我回江城?”
許輕衣抿了抿唇:等我把小路的事解決。
她大概跟他說了下小路的情況,昨晚她已經報警,小路的舅舅,以后不會再是小路監護人。
警方那邊,也聯系了小路父母。
但小路卻很是抗拒,不停地比劃著,著急地說只要和外婆在一起就好。
許輕衣想了一晚上,還是決定自己資助小路。
第二天,她跟學校那邊溝通了工作交接的示意,碰上張老師時,對方笑道:“你果然還是要走,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肯定不會長久地留在這里。”
許輕衣眼里有愧。
張老師:“你可別自責,本來你就是來免費法律援助的,要算起來,還得是咱們感謝你呢。特別是小路那事兒,如果不是你,恐怕小路那孩子,就這么忍著過了。”
許輕衣:張老師,你之前說,小路這種情況不是個例……
張老師比了個噓的動作,小聲:“許老師,你就別想那么多啦,這世上過苦日子的人那么多,你也管不過來啊。”
許輕衣垂眸,若有所思。
最后一節普法課,她和孩子們道了別。
孩子們不會說話,可還是會很激動地用小手比劃著:許老師,我們都舍不得你。
又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束花來,送到她面前。
許輕衣熱淚盈眶。
心里軟得一塌糊涂。
離開學校時,小路拉著她手,問:許老師,我以后還能再見到你嗎?
許輕衣蹲下身,摸著她的小腦袋:當然會,許老師會經常回來看你,如果有任何想了解的法律知識,也可以用許老師給你的那臺手機,隨時找我。
小路眉眼彎彎:那我以后,也要當律師,像許老師一樣厲害!
許輕衣:好啊。
她起身,小路同時朝她比劃:許老師,那你和你男朋友,也一定要幸福!
許輕衣佯裝生氣敲了敲她腦袋:老師沒有男朋友。
小路撇嘴,指向街對面:可是那個大哥哥真的好帥!而且每次來接許老師,看著你的眼神都好溫柔,他一定很喜歡你!
許輕衣側過頭,陸峋就站在街對面。
他仍舊開的那輛,在清市買的代步小轎車。
轎車普普通通,可他站在旁邊,卻仍舊矜貴出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