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逸進來時,夕陽余暉正穿透落地窗,陸峋站在窗前,金色光芒在他周身鍍上暖光。
吳逸微怔,上前匯報工作的同時,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自家老板。
陸峋只看著落地窗外,神色有些心不在焉。
吳逸很少看見工作時候的陸峋,露出這種表情。
他匯報完工作,多提了一嘴:“陸總,我下午回來看見許小姐的車停在公司外邊兒,剛才上來的時候,車還在。”
華燈初上,夕陽落下,夜色降臨。
從他下午回公司到現在,也有三四個小時。
許輕衣一直沒離開。
陸峋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吳逸頓時噤了聲,老板的私事,他插嘴太多,總歸是有些越界,便當即離開總裁辦公室。
陸峋看著落地窗外。
街面車水馬龍,來往行人渺小如灰塵,他卻好像能看見她。
晚風吹進時,總裁辦內,再度空無一人。
車里。
許輕衣剛接完客戶電話,放下手機,再望向陸氏寫字樓。
鬼使神差地抬起左手,想拉開車門時,手機再度響起。
是何雨柔來電。
她收回手,接起電話:“何總。”
“許小姐,你自己答應過的,遠離阿峋的承諾,這才多久,你說話就不算數了?”何雨柔語氣里有笑意,也有冷意。
許輕衣淡道:“您監視我。”
何雨柔:“你現在是我手上的重要棋子,我當然不能掉以輕心。許律師,在我這里,你要是干出過河拆橋的事,我可不保證,你會不會成為下一個溫寧。”
“何總,江城不是國外。”
“什么?”
“您剛才的話,我可以錄音,交給帽子叔叔,雖然沒有實質性的傷害,但判個威脅恐嚇的罪名應該不是什么問題。”許輕衣系上安全帶,又看了眼陸氏大門,踩下油門,“據我所知,江城的牢飯味道不錯,您要是想試試,我可以幫您辦個體驗卡。”
何雨柔沒生氣,反倒是笑了笑:“難怪阿峋對你念念不忘,你確實是個很有趣的女人。不過我還是提醒你,嘴上逞強,或許能得一時之快,但也會給你以后,埋下深雷。”
“我不過實話實說。既然已經和您談好合作,出于個人原則,我也絕不會出爾反爾。但不代表,我的一切私生活都要受您監視。我就是在陸氏樓下待了一下午又怎么樣,這是我的自由,更何況,我待這么久,陸峋都沒有出現過,不是正合您意嗎?”
許輕衣開著車,眸色深邃。
“恕我直言,何總,您對陸峋的控制欲,會不會太強了。”
“我是他母親,當然有管束他的權力。”
“權力?”許輕衣突然笑了笑,“原來您只是享受,控制他的這種權力。”
何雨柔:“許輕衣,我知道你嘴皮子利索,能說會道。當然,你沒有父母,體會不到父母親的愛,我也可以理解,你不懂這種感情。不過你可沒有資格,來插嘴我的家事。”
“我的確沒有體會過母愛。”許輕衣突然說道。
何雨柔皺了皺眉。
許輕衣:“但我知道,一個當別人家庭第三者的女人,在被所有人唾棄后,會對自己的孩子產生什么樣的心理。何總,您是一個驕傲的女人,自尊心也更強。這樣的您,在被陸伯權拋棄后,難道真的,沒有對無辜的陸峋,產生過一丁點的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