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峋撩眼皮看向許輕衣。
后者不動聲色:“我在陸氏當過一段時間的法律顧問,和陸總共事過。”
金穗笑:“這樣啊。”
雖面上溫婉和諧,但金穗也是到了結婚的年紀,對男女之事也挺敏感,陸峋和許輕衣這副倒生不熟的氣氛,反倒讓她覺得有些怪怪的。等陸峋拿來甜品,便不禁紅了臉,露出很動心的模樣,含情脈脈地望著他。
陸峋面色不變,只是很紳士地將抹茶蛋糕放在她面前。
何雨柔瞧見兩人氣氛挺好,笑著說:“阿峋,可別煩我催你,你都三十的人了,還不成家,我這晚上可都快睡不著覺了。”
說著,又和藹地看向金穗:“前兩天,金夫人還跟我聊起來,說是愁穗穗的婚事,也睡不著呢。”
金穗抿嘴淺笑,羞赧地低頭。
陸峋喝了口咖啡,淡道:“金小姐還年輕,何愁沒有優秀男人追。”
他話落,淡漠目光掠過坐在對面的許輕衣,后者輕垂著眸,看不出情緒。他神色暗了暗。
“家里其實也挺催我的。”金穗小聲說著,抬眼看他。
“我也是挺催阿峋的,看來,我和金夫人是想到一塊兒去了。”何雨柔笑著附和,突然偏頭看向許輕衣,“許律師和我關系不錯,等阿峋喜事到了,定會把喜帖給到你一份,到時候,可一定不要爽約。”
許輕衣笑了笑:“當然不會。”
對面男人目光沉了沉,她察覺到,仍沒任何動容。
“說起來,許律師生得這么好,可有男朋友?”金穗突然好奇,笑著問道,“不過我這話,是有些冒犯,許律師若是不想回答,也沒關系。”
許輕衣:“沒什么冒犯的。至于男朋友,目前是沒有。”
金穗熱心道:“我周圍單身的優秀男士也不少,許律師要是不嫌棄,我讓他們主動來認識你。許律師長得好,又事業有成,肯定很受歡迎。”
拒絕的話到嘴邊,一道銳利的目光突然落下。
許輕衣側目,瞥見何雨柔虎視眈眈的眼神。
她想了想,淡聲說:“好啊,麻煩金小姐了。”
“不客……”
氣字滾到嘴邊,金穗忽覺手背滾燙,吃痛地叫了一聲。
“抱歉。”陸峋拿開不小心被他打翻的茶杯,紅茶汨汨地流出來,滴在地上,他叫來服務員收拾了下,又柔聲問金穗有沒有燙傷。
何雨柔也在一旁,噓寒問暖,關心得緊。
許輕衣不作聲地看著,目光掃過陸峋英挺溫柔的眉眼,心里有些鈍痛。
她移開視線,看著窗外。
何雨柔:“穗穗衣服都弄臟了,阿峋,你趕緊陪穗穗去房間換套衣服。”
陸峋:“嗯。”
兩人走后,何雨柔看向許輕衣,笑著道:“剛才忘了問你,你看著阿峋和穗穗,還挺般配的吧。阿峋這性子,還是更適合穗穗這種大家閨秀,不鬧事,也不拖他事業上的后腿,金家也是書香門第。許律師,你說,我讓你離開阿峋,是不是正確的。這些東西,你可都給不了他。”
許輕衣視線,從陸峋遠去的背影收回。
回到何雨柔身上時,她沒什么情緒地說:“何總,既然我已經按照約定,遠離陸峋,您又何必,還用這種方法來試探我呢。您應該比我更清楚,陸峋對我還有感情,這種事,我越是表現得不在乎,歸根到底傷害的,還是他。”
“你倒是對自己挺自信,你就這么篤定,阿峋對你的喜歡,深到不管你怎么對他,他都放不下你?”
何雨柔語氣有些冷。
顯然是很不樂意聽她這幾句話。
“許輕衣,你比我想象中還要自以為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