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只有陸峋一人。
他似乎也是剛到,正脫下外套,遞給服務員。
回頭的一瞬,看見她站在門口,他表情沒什么變化,只是很淡地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
許輕衣看著他,輕聲:“陸總。”
“嗯。”
陸峋坐下,扯了扯領帶。
包廂是大圓桌,景燁進來時,看見陸峋和許輕衣各自坐在對方對面,很是生疏。
他笑了笑:“都是熟人,就別冷著臉了。阿峋,今天談合作,你有什么條件,盡管和許律師溝通。她就是我的代言人。”
景燁語氣熟稔,一副跟許輕衣很親近的模樣。
許輕衣隨著他表演,也奉陪了幾句。
整個過程,陸峋都沒說多余的話,只簡單幾句要點,在他提到,會把當時從景氏那里奪回來的技術共享時,她平靜眼底忍不住起了波瀾,看向他。
陸峋面色不變。
一頓飯結束得很倉促,都是裝模作樣,逢場作戲,不管是誰對誰,都沒多的話能說。
從餐廳出來,景燁上車前,突然問許輕衣:“你覺得,陸峋這次主動找我們合作,是為什么。”
她心里詫異,本以為是景燁這邊主動,沒想到提合作的人會是陸峋。
許輕衣想了想,沒立刻回答,而是反問:“我說的話,景董會信?”
景燁笑了一聲:“信不信另說,但你是跟陸峋親近過的人,你的話,很有參考價值。”
許輕衣:“興許是陸氏內部出了問題。”
景燁挑眉看她。
許輕衣:“聽說陸伯權,并不打算把陸氏交給陸峋。現在一心想讓陸時敬接班,所以斷掉了陸峋不少資金鏈。”
景燁眼里浮起興味,這倒是他之前不知道的消息。
陸氏現在風頭正盛,能有這種勢頭,陸峋功不可沒。
陸伯權那個老頭子,看來也是年紀大了老糊涂,只想著讓自己名正言順的嫡長子繼承家業,沒想過這家業,陸時敬能不能扛得住。
不過這樣也好,陸氏落在陸時敬手里,可比在陸峋那兒,要好對付太多。
“你明天回復陸峋,這合作,景氏要再考慮。”
許輕衣皺了皺眉:“你要過河拆橋。”
景燁:“商場上,利益才是王道。”
許輕衣:“可是剛才,很多細節都談好了。而且陸峋主動找你,誠意很足。”
景燁摸出煙來點上,咬著煙:“許律師心疼了?”
許輕衣便不再說話。
只是眼底,隱隱浮著慍怒。
景燁笑意更深。
直到景燁開車走遠,許輕衣眼里的慍怒才緩緩消失,眼底冰涼一片。
她摸出手機,翻出一個號碼,發了條信息出去:景燁會找陸時敬。
另一邊:幾成把握?
許輕衣:九成。
-
第二天,許輕衣到陸氏。
總裁辦門口意外的沒有秘書在,她遲疑了下,走過去,正想敲門,里面陡然響起東西摔碎的聲音。
抬起的手頓住。
門很快被人從里面打開,陸時敬瞧見她,有些意外:“你來這里干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