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欣桐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但陸庭深太了解許輕衣。
只是聽這一句,再一想到,她昨晚喝成那樣,都不忘叫陸峋名字,瞬間也就明白,她為什么喝那么多酒,又為什么,突然變了性子。
以前,他做什么,都改變不了她。他以為,沒有人能改變她。
未曾想,她會因為陸峋,改變自己。
陸庭深神色沒什么波瀾,依舊淡淡的,但許欣桐察覺到,他的氣息,有一瞬間的冷意,更多的,是不知何起的無奈。
她不明所以,叫住轉身的他:“陸醫生,我還有事,想問問你。”
陸庭深:“什么。”
許欣桐:“有沒有什么法子,能讓我記憶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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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莊回來后,連著一段時間,許輕衣每天只睡得著不到三個小時。
眼睛很困,可閉上眼,全是陸峋那天的話。
宋青打來電話,告訴她小路最近情況時,注意到她心不在焉,多問了幾句。
許輕衣只說:“沒休息好。”
宋青:“你這是焦慮,得治。之前我接受治療的那家心理醫院效果挺好的,你可以看看。”
許輕衣去過那家醫院。
想著不如試一試,便抽時間預約了醫生。
到醫院后,下車沒走幾步,卻和從醫院出來的陸庭深迎面碰上。
她看見他,習慣性地想置之不理。
可莫名的,想到陸峋,她嘗試著收起身上的尖刺,停下腳步,看著陸庭深問:“你的抑郁癥,復發了?”
陸庭深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琢磨了幾秒,嗯了一聲。
許輕衣:“不嚴重吧。”
陸庭深:“還好。”
他垂眸,注意到她眼底的烏青:“你怎么來這兒了。”
許輕衣:“睡不著覺,來看看。”
陸庭深頓了下:“因為陸峋?”
她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聽他提到陸峋,順勢接過話,問:“他最近怎么樣?”
陸庭深:“你自己去問他,不是更清楚。”
她垂下眸,沒有說話,在他這里得不到答案,也沒勉強,提步要走。
他突然道:“陸時敬又回了陸氏,老爺子安排的。只不過這回,陸峋態度很強硬,沒放任何實權給陸時敬。老爺子對此很不滿,吵過好幾次,陸峋不肯妥協,最后老爺子利用董事會給他施壓,才松了口。景氏那邊,托你的福,上次成功讓陸峋那邊同意和解后,形勢漸好,對陸氏來說,不是好事。”
“簡而言之,陸峋現在,算是四面楚歌。”
陸庭深言簡意賅道。
許輕衣眸光閃了閃,沒再問別的,跟他說了聲謝,進了醫院。
她心不在焉,和心理醫生沒聊多久,對方給她開了些促進睡眠的藥,她便離開了。
回來沒多久,景燁那邊來了消息,說是有飯局,讓她參加。
她應了好。
和陸峋那個和解案子之后,景燁倒是經常有飯局會叫上她,還會把她引薦給一些需要打官司的大人物,許輕衣公事公辦,除了幫人解決案子,沒其他動作。
景燁是人精,她何嘗看不出來,他給她介紹這些人,看似信任,實則都是在試探她,看她會不會從中作梗背刺他。
只不過,許輕衣沒想到,景燁這回約的人,是陸峋。
她進包廂時,景燁恰好去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