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睫毛顫了顫。
陸庭深神色不變地收回視線,轉身往外科方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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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帆號”出發當天,萬里無云,晴空如洗。
許輕衣登船前,收到沈凌消息,說是季知書已經帶著許欣桐上了船,這會兒正在甲板上看風景。
-許欣桐看起來,跟季知書感情很好。
沈凌又發過來這么一句話。
字里行間,透著嘆氣。
許輕衣先找到房間,放好行李后,也去了甲板。
海風拂面,夾著些微的腥咸。
許欣桐站在看風景最好的位置,身邊是季知書,正笑得燦爛地抱住男人。
沈凌遠遠地站在一旁,畢恭畢敬,看樣子,是跟著來伺候季領導的。
許輕衣直接走了過去。
“季先生。”
她先是跟季知書打了招呼,而后視線落在許欣桐身上,后者穿著白色雪紡紗裙,吊帶款式,肌膚在陽光下白得透明,臉上嬌俏可人的笑,在看見她的一瞬,淡了下去。
染上不快。
“好久不見。”許輕衣率先開口,看著她說。
許欣桐皺了皺眉,眉目疏遠,眼里帶了幾分厭惡。
甚至并沒有理會她,只看向季知書,埋怨道:“我早說了,我不想來這破船上玩,你硬要我來,結果現在又看見不想見的人,真糟心。”
季知書安撫地揉了揉她頭發,“再怎么樣,許律師之前都照顧過你一段時間。任性也要有個度,嗯?”
許欣桐不甘心地撇了撇嘴,“那算什么照顧,每天住在她那間破房子里,連床都不給我睡!那沙發擠得我腰酸背痛,到現在都腰間盤突出,我還給她打掃衛生做飯燒菜,跟保姆一樣!”
季知書:“……”
許輕衣嘴角抽了下,不客氣地說:“你當時不是挺樂在其中嗎,現在后悔了有什么用,該伺候的,你也都伺候了。”
“你——!”
許欣桐臉蛋兒氣得發紅,手指向許輕衣,又被季知書摁下來。
“你剛才不是說餓了嗎,先去餐廳,我一會兒就來。”
季知書黑眸微深,聲音雖溫和,但帶著不容反駁的氣息,許欣桐噤了聲,瞪了許輕衣一眼,轉身跑開。
白色裙擺在海風中翩躚,只看背影,許欣桐整個人都很精神煥發。
季知書朝沈凌使了個眼神。
沈凌意會,很自覺地跟上許欣桐。
許輕衣收回視線,唇角淺勾,看向季知書,“看來季先生和許欣桐也是和好如初了,恭喜。”
季知書笑:“那也是托許律師的福,你之前照顧了她很長一段時間,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你,擇日不如撞日,這趟郵輪旅,你所有開銷,都記在我賬上。”
許輕衣倒也沒客氣,笑著道了謝。
抬眸的一瞬,倏地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轉瞬即逝。
她偏過頭,不遠處的一位乘務員正轉身離開甲板。
許輕衣微微一愣。
若有所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