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峋立刻走過去,關切道:“你怎么來醫院了,身體不舒服?”
說謊被她當場抓包。
第一時間,卻是關心她在醫院的原因。
許輕衣心里積壓的氣悶,被陸峋不經意的一句話四兩撥千斤地散開,她眉眼軟下來幾分,說:“同事急性腸胃炎,我在醫院陪著。給你發了消息,你沒回。”
她也是剛才看見身影眼熟,跟過來一看,沒想到竟然真是自己男朋友。
“額頭怎么傷的。”
她看著他傷問。
陸峋:“路上被追尾,不小心撞了,不想讓你擔心,就先來了醫院。”
“沒事就好。”
她平靜得讓他有些意外,目光忍不住在她臉上停留了許久,她察覺到,疑惑問:“怎么了?”
“沒事。”他自然走到她身旁,牽起她手,“回家吧。”
“同事還在掛水。”許輕衣說道,“你先回,我今晚住醫院,她是加班的時候病的,家里人也沒在,我走不了。”
陸峋頷首,“有什么需要,找我和吳逸都可以。”
許輕衣揚眉,“能找姜助理嗎?”
他看向她眼底,烏黑平靜,看不出別的情緒。
“可以。”
陸峋最后說道。
許輕衣看著他背影從醫院門口漸漸走遠,收回視線后,深深嘆了口氣。
旋即摸出手機,看了眼吳逸兩小時前發來的那條消息后,撥出一個號碼。
“許律師?”沈凌接到她電話,欣喜得不得了,“下午說的那件事,你答應了?”
“嗯。”
許輕衣走出醫院大門。
纖瘦身影,站在夜色里。
“‘揚帆號’的船票,據說一票難求,你能再弄到一張嗎?”
“對別人來說,確實是一票難求,但如果本就是對方操控的東西,又何來困難一說呢。”沈凌那頭,笑得有些無奈,又帶著勢在必得,“你可別忘了,我還在季知書手下工作。他放出去斂財的手段,我怎會不清楚。”
“那郵輪跟季知書有關?”
沈凌噤了聲,什么也不再多說,許輕衣察覺出他心有顧慮,這種利益關系鏈,季知書不會是一個人,后面牽扯到的人,以她和沈凌的能力,手也伸不到那里去。
掛掉和沈凌的電話,許輕衣翻出吳逸號碼。
直覺告訴她,陸峋的傷,不像是簡單的追尾事故,可他不愿意細說,她怎么問,也問不出來。
想知道實情,她只能問吳逸。
只是這次,手指停留在撥出鍵許久,她到底還是沒有摁下,收回了手機。
她提步往消化內科走,剛從電梯出來,余光瞥見陸庭深站在走廊盡頭的窗邊,穿著白大褂,舉著手機,似乎也在和誰打電話。
正要收回視線,他突然放下手機,撩眼皮朝她看過來。
漆黑瞳孔,和如墨的夜色似交融在一起。
他朝她走過來,很輕描淡寫地說,“陸峋剛走,你來遲一步。”
許輕衣想起陸峋額頭的傷,“他傷得怎么樣?”
“他是你男朋友,這種話,你該問他,而不是問我。”陸庭深眸色垂落,淡看著她,視線落在她右手無名指戒指上,“還是說,他不想讓你知道的事,你怎么都追問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