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太過敏銳的朋友有時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真是太容易被看穿。
韓婷婷暗自摸了把汗,眼前開過來一輛賓利車,陸峋從駕駛座下來,繞過來拉開副駕門。
許輕衣走到他身前,回頭看她,“你去哪兒,我們送你。”
“我開了車。”
她擺擺手,余光瞥過陸峋,似想到什么,但沒立刻說,回到車上后,才發消息問許輕衣:你和陸峋什么時候結婚?
許輕衣:婚禮要等明年了,我傷口留了疤,現在穿婚紗也不好看。而且辦不辦婚禮,也不一定。
韓婷婷:那領證呢?
許輕衣:下個月初。
那也沒幾天了。
韓婷婷腦子叮了一下,頓時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緊接著,又一陣五雷轟頂。
他爹的,陸庭深是故意的!
他不想讓許輕衣和陸峋結婚,就把這燙手山芋扔在她手里,讓她來當惡人,逼許輕衣做選擇題!
韓婷婷氣得牙癢癢。
一腳踢在自家車輪胎上。
結果車沒事,反倒自己抱著腳哇哇喊疼。
車上。
陸峋手指搭在方向盤,側目瞥見許輕衣低頭打著字,手指啪嗒啪嗒的,按個不停,他皺了皺眉,握住方向盤的手微緊,“你才出院,又開始工作?”
“是婷婷,她問我跟你結婚的事。”
陸峋聞言,眉心舒展開,但眼底還是隱隱噙著擔憂和不悅。
“以后那么危險的案子,我都不會再接了。”許輕衣抬眸,烏黑眸子彎著,笑盈盈地瞧著他,“再也見不到你這種事,想想都害怕,我才不要再冒險。”
他黑眸漸漸變得柔和,動了動唇,正欲說什么。
許輕衣手機鈴響。
她低頭,看見來電,輕挑了下眉,含著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表情。
陸峋垂眸,瞥見沈凌兩個字。
薄唇淡勾,倏地輕笑了一聲,只不過這笑里,沒有半分愉悅,反倒有種讓人后背發涼的冷意。
他現在最不待見的人,恐怕就是沈凌了。
許輕衣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接通電話。
“沈凌。”
“你最近身體恢復得怎么樣了?唉,沒能來醫院看你,實在對不住。”沈凌姿態放得很低,就差給她磕上幾個頭了。
許輕衣目光流轉至身旁的陸峋。
后者面不改色地開著車,手指偶爾輕敲著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