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衣沒想到他會突然關心自己,遲疑了一秒,搖了搖頭,“沒有。”
陸庭深:“我送你回家。”
許輕衣:“我自己開車來的。”
她轉身,和他背道而馳地往自己車前走去。
心跳很亂。
陸庭深還是那副冷淡疏離的模樣,可看著她時,她竟然從他冰冷的眼睛里,看見溫柔。
可昨天晚上,他壓在她身上,冰冷鋒利的面龐還歷歷在目,分明在做那事,眼底卻像冰一樣,沉沉地看著她,連笑都是冷的。
后來他貼著她后背,聲音冷沉:
“你什么都不配。”
她報復性地在他肩膀撓出血痕,冷冷地想著,她不配,那他也別想好過。
手機振動起來,拉回許輕衣思緒。
來電顯示著,陸庭深。
指尖劃過接聽。
“領證的日子,有特別鐘意的嗎?”
他聲音淡冷,漫不經心的語氣,卻讓她心里重重一跳。
握緊方向盤的手發緊。
許輕衣嗓子有些澀,“其實,你可以拒絕。”
陸庭深:“我為什么要拒絕。”
許輕衣:“你知道我是故意在逼你,你不喜歡我,何必勉強。”
陸庭深默了兩秒。
“沒有人能逼我。”
他淡聲道。
“跟你結婚,是我愿意。”
許輕衣呼吸窒了窒,胸口泛起濕潤,涌上喉間,她掛了電話,車緩緩停在路邊,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她沒有再回復陸庭深,徑直回了公寓。
早上從陸庭深家離開得匆忙,昨晚的痕跡和黏膩還留在身上,她看著鏡子渾身吻痕的自己,狼狽落魄,卻半分不值得同情。
明知他厭煩自己,得不到他的心,就用身體占有。
除了讓厭惡更深,不會有別的可能。
可她還是這么做了。
真惡劣啊。
-
許輕衣洗完澡,吹干頭發時,門鈴響了。
她平時獨來獨往,一般不會有人來找她,從門禁顯示屏幕看見陸庭深冷峻臉龐時,驀地一怔。
打開門。
陸庭深一身黑衣西褲,冷眸掃過她全身。
定格在她鎖骨處的紅痕。
許輕衣:“你怎么來了。”
陸庭深:“我們即將結婚,來看自己妻子,有問題嗎?”
她倏地愣住。
壓根兒沒想到,他會這么快代入角色。
陸庭深長腿邁進屋,反手將門關上,走到客廳,將剛在藥店買的藥膏拿出來,抬眸看了眼還愣在門口的許輕衣。
“過來。”
許輕衣慢吞吞走過去。
到陸庭深跟前時,他拉過她白皙纖細的手腕,往懷里一收,俯身將人抱上沙發。
動作強行,但力道很輕柔。
許輕衣下意識掙扎。
“別動。”
他單手控住她腰,另一只手拆開藥膏。
雖然記憶久遠,但畢竟是他和她的第一次,過程并不美好,他記得自己絲毫沒有顧及過她感受,弄得很兇,當初事后也沒有過一句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