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衣看了眼聯系人,驀地一怔,再看陸庭深,眼睛還一動不動地落在屏幕上,心里一悶,推開人,表情不太好地回了房。
陸庭深對這張照片不感興趣。
連點都不想點開。
對發照片的人,更不感興趣。
他一時沒動靜,只是因為,實在想不起來這女人究竟是誰。
陸庭深揉了揉太陽穴,仔細在腦子里搜尋至少四十多年前的記憶,兩分鐘后終于隱隱想起。
這女人是他和許輕衣結婚之前,準確來說,是第一次發生關系前的時間,便一直對他窮追不舍。
而且屬于大膽開放的那款。
總喜歡說些露骨香艷的話。
因為家里有生意往來,他晾著人沒理會,算是故意把人釣著。
聊天記錄里,還停留著對方上一次發來的,更大膽的照片。
許輕衣之前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看到的,總之,結果便是被她質問,這女人是誰。
他當時雖然沒有接手陸氏的打算,但會參與一些項目,本就還不熟悉生意上的事,被她追問,自然心煩。
再加上,確實也沒太顧及她心情。
只冷冷地盯著她,毫無情面地說:“你有什么資格來管我的事。”
那時的他,只覺得自己說的不過是實話,殊不知對她來說,每一個字,每一道冰冷的目光,都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捅在她心上。
現在仔細回想起來,她問他時的模樣,根本算不上是質問,分明是太難過,想要迫切地聽他否認和別的女人的關系,才如此焦急。
想來也是他的態度,讓她太過寒心,乃至于應激般地跟他上了床,然后逼婚……
陸庭深的猜測,跟許輕衣當時的想法,的確差不多。
他說她沒資格管他。
她偏要管。
于是鬼使神差地想著,若是跟他結了婚,她是不是,就有資格說那些話。
只是沒想到,結婚之后,兩人會如此和諧。
乃至于她都忘記這件事了。
陸庭深回到臥室,床上的人縮成一團,捂在被子里。
他走過去,在床邊坐下。
知道她沒睡,他主動開口道:“這件事,是我不對。”
被子里的人微微一動,沒吭聲。
陸庭深:“不該對你說那句話,抱歉。”
許輕衣從被子里探出頭。
坐直身體,烏黑長發披散在后背,濕潤泛紅的眼睛看向他,“那你以后,不許再對我那樣冷冰冰的說話。”
陸庭深:“好。”
許輕衣:“也不許找別的女人。”
“我沒找過別人。”
他眉梢挑了下,想起往事,眼眸黯了黯,伸手捏住她下巴,帶著幾分警告意味,又帶著無奈地說:“到底是誰會找別人?”
許輕衣滿眼問號。
陸庭深輕嘆了口氣,把人抱進懷里,沒再說話。
時間很快到年底。
許輕衣在律所也成功轉正。
鐘意問她有沒有其他感興趣的案子方向,轉正后可以多考慮下,許輕衣最終還是選擇跟著鐘意,往投資金融法方向發展。
鐘意笑著調侃她說:“照這趨勢下去,你和你老公,一個懂法,一個玩投資,以后在金融行業,豈不是強強聯合天下無敵。”
許輕衣臉上微熱:“我還沒想那么多。”
無法否認的是,她在做出選擇時,的確有受陸庭深的影響。
律所年底大忙過后,許輕衣連帶著將婚假和年假一起請了,和陸庭深飛往國外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