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聽他們三言兩語的談話內容,大致也聽明白,景臣家里出了事,大哥景燁違法被送了進去。
景臣對自家大哥一直很敬佩,發生這種事,心里必然不會好受。
她和陸庭深之前關系僵硬的時候,陸庭深那些個朋友,都不太看得上她,只有景臣不會戴有色眼鏡看她,現在對方碰上事,她怎么也應該關心一下。
“輕衣,我沒事。”
景臣看出許輕衣擔心,率先道。
許輕衣從陸庭深手里抽出手,起身,“我去洗手間。”
等人推開門離開包廂,秦南風終于忍不住,翻白眼吐槽,“老陸你是不是鬼上身,我當初可是親耳聽你說娶誰都不會娶許輕衣的,你現在什么意思?想競選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獎?”
景臣也奇怪,看向陸庭深,“庭深,你該不會是故意玩玩的吧?”
“我看也不是沒可能,這人焉壞兒得很,沒什么他干不出來的。”秦南風頓了下,又說,“而且以許輕衣的家世背景,你們陸家能容她多久?”
景臣臉色不禁凝重,“輕衣對你絕對是認真的,你可不能拿這種事騙她。”
兩人對陸庭深都挺了解,總覺得他突然對許輕衣態度大變,很不對勁。
陸庭深懶得搭理他們,心不在焉地點上煙。
許輕衣停在包房外,始終沒聽見陸庭深的回答。
眼眸垂下,微低著頭,在原地站了許久。
十分鐘過去,陸庭深見許輕衣還沒回包房,眉頭擰起,給她打電話。
沙發一角響起鈴聲。
她手機還留在包廂。
陸庭深從沙發站起身,走到門口,問酒保見到人沒。
酒保:“許小姐剛才在門口站了很久,又離開酒吧了。”
陸庭深臉色一沉。
秦南風和景臣也是滿臉尷尬。
景臣不滿地掃了秦南風一眼,“不是說這間包廂是你酒吧最好的一間,隔音這么爛?”
秦南風暗戳戳瞥向陸庭深,后者面色沉冷,下樓直往酒吧大門走去。
秦南風:“我們倆剛才是不是說錯話了?”
景臣瞪他,“知道還不把嘴縫上?”
秦南風不服氣,“憑什么只有我縫,你還不是蛐蛐了人家。”
景臣冷哼:“我是在關心輕衣。”
秦南風:“行,好話都被你說完,全是我的錯。”
景臣:“確實是你的錯。”
“……”
秦南風氣得牙癢癢,這些個好兄弟,當了老板之后都變成扒皮,說話沒一個字是他愛聽的!
許輕衣從酒吧出來,倒是沒走多遠,只沿著酒吧外的街道心不在焉地散著步。
要說心里對秦南風和景臣的話毫無波瀾,定然是不可能的。
倒不是真的認為,陸庭深對她的喜歡和好是假的。
她不至于沒有這點分辨能力。
真正讓她在意的,是秦南風的一句,以她的家世背景,陸家不可能容她太久。
實話最為致命傷人。
她是許家的私生女,早已和許家脫離關系,又養在陸家長大。
她沒有任何資本,來承擔陸太太這個身份的重量。
沿著街道走了不知多久,風灌進領口,冷意拉回許輕衣飄遠的思緒。
一道冷嘲鋒銳的目光突然直射她后腦勺。
許輕衣擰眉,轉身循著那道目光看去。
馬路對面站著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面容掩藏在夜色里,看不真切。
被她察覺,男人不善的目光愈發放肆。
隔著馬路,許輕衣甚至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惡意撲面。
好奇心和異常不安的感覺引領著她邁開步子,下意識往對面走去。
一輛疾馳而進的轎車發出尖銳鳴笛聲。
手腕被人從身后緊緊扣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