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抱著我是fcs的郡分部長,我身在治安頂尖的司法之都,我只要加強身邊的護衛和警戒,區區幾個反抗分子不可能有機可乘之類的想法,并沒有去實行卡門提出的那種極端策略。
你也不能說他這是心存僥幸,因為他這都是正常的想法。
大多數聯邦的中層官員都和呂特分部長一樣,對于逆十字這種不正常的存在,他們缺乏足夠的認知、和敬畏。
5月11日,晚,八點。
完成了例行搜身后,雷蒙德又一次來到了蘭斯的監室內。
每次他們在這里進行談話,雷蒙德都坐在靠近門口的地方,而蘭斯則被手銬銬在床架上,兩人之間始終隔著兩米左右的距離;這些都是監獄長嚴格要求的,只有這樣他才同意首席檢察官大人和這個恐怖分子在一個密閉的空間里交流。
眼睛怎么樣了看著蘭斯右眼處的紗布,雷蒙德隨口問了一句。
其實他也并不是那么關心對方,只不過在和嫌疑人交談時,他往往會習慣性的用一些簡單的言行去示好;這樣不需要什么成本,卻能換來不少好感和信任。
晚飯后剛換的藥,沒什么事兒。蘭斯道,說起來,給我換藥的護士美眉還挺漂亮的,真是走運唯一的遺憾是她顯得很緊張,不太健談,所以換藥的過程有些尷尬。
雷蒙德已經習慣了這種自己問一句對方能答三句的對話,他長嘆一聲,將話題推進了下去聽著,我希望你能理解,假直播的事情我們也是公事公辦
不不不,別用那種卑微和抱歉的語氣和我說話,雷。蘭斯打斷了對方,搖頭言道,你可是司法之都的偶像,律政界的搖滾巨星,想想你入行的理由,想想你這些年積累的經驗和經歷的改變你為什么要跟我解釋、請求我的諒解呢
可能是因為恐懼吧。雷蒙德直言不諱道,我怕你的同伙會殺死呂特分部長,也怕他們會殺死那些失蹤的青少年作為把你拉進司法程序的人,由這次審判引發的任何額外死亡,我都覺得我得承擔一部分責任。
原來你是這么有良心的一個人嗎蘭斯笑道,但據我對你的了解,你的言行有些不一致啊。
雷蒙德沉默了,在接下來的一分鐘內,他一言不發,但表情數變。
一分鐘后,他才肅然應道是的,我和很多嫌疑人不,是罪人都做過交易,但這也是無奈之舉,因為這就是我們的制度,這就是聯邦司法的游戲規則;只要你有辦法請到好的律師團隊、玩兒些花招,就可以通過鉆各種法律的漏洞來脫罪,更不用說那些權貴們的子嗣只需要上頭的幾句話就能讓警方為他們偽造證據
作為檢察官,我必須做出選擇
我可以堅持所謂的正義,像賭博一樣去賭;我贏了,罪人就被嚴懲不貸,我輸了,他們就瀟灑地走出法庭。
我也可以用交易的方式,穩妥地確保那些人會進監獄,讓他們受到一定的懲罰,這懲罰或許會比他們應受的要輕些,但總比冒險讓他們逍遙法外強不是嗎
蘭斯笑了好像是這么回事兒。他惡意地停頓了半秒,再接道,更重要的是對你個人的定罪率也有好處對吧
聞言,雷蒙德面不改色地接道你說過,你也是學司法的,那我不妨用一個前輩的身份跟你推心置腹地講幾句
我年輕的時候,也曾意氣風發,滿腔熱血;那時的我,同樣也看不慣那些司法交易,我覺得他們卑鄙骯臟、腐朽不堪。
我進入這個體制,就是想改變這個體制,我想抗爭,我愿意不惜代價地抗爭,至少做到問心無愧。
但很快,我就被squo現實rsquo向我甩來的巴掌給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