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根本沒有意識到有人靠近自己,但當他聞聲轉頭時,一個穿著紅袍、戴著京劇臉譜面具的人已站在了他的身后。
“判……判……”赫爾已驚訝得連一個詞都說不利索了,他根本連想都沒想過判官居然會親自在此現身。
判官也沒打算聽他結結巴巴的浪費時間,直接說道:“出了一點意外……”他微頓半秒,“今天我本已安排了一個局,想‘測試’你一下,可沒想到……你這家伙突然被單位開除了,然后還自說自話地跑到郊外,并趕巧不巧地被一幫十分低級的家伙給抓了起來。”
“您……您是來救我的嗎?”赫爾激動得都快哭出來了。
“當然不是。”但判官的回答讓他的心又沉了下去,“你還不是我的部下呢,再說了……我的部下中也沒有那種遇事之后第一反應就是求助于他人的廢物。”
赫爾無言以對,無法反駁。
“不過,我原本的計劃泡湯了,這讓我有點不爽。”下一秒,判官話鋒一轉,“而且,這個叫‘殺戮狂歡’的節目,我早就覺得有點煩人了,只不過因為他們和我也沒什么關系,所以我沒去理他們。但今天……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們竟然攪了我的局,那我自然也不會無動于衷。”
話至此處,判官從他的袍子里拿出了一樣東西,隨手扔到了赫爾面前。
赫爾低頭一看,發現那是一個半透明的塑料盒子,盒里還裝了一支針劑。
“這一針,可以幫你止痛、加速凝血、并防止大部分的感染和破傷風,你直接往自己脖子上扎就行了。”兩秒后,判官接道,“順便再給你一個提示——越是身陷被動的處境時,越是不要順著別人的思路去行動……”他聳聳肩,輕笑一聲,“呵……當然了,除非那個人是我。”
說罷,判官就轉過身去,似是要走。
“等……等等!”赫爾愣了一下后,趕緊開口道,“您……您既然不打算救我,為什么又要幫我呢?”
“這個問題你就自己去想吧。”判官這句話還沒說完,其身影已消失在了林蔭之中。
赫爾也并沒有想太久,就得出了一結論——不想被當作廢物,那就不要總想著讓別人救你,遇事先想著如何“自救”再說。
“我還有機會……”赫爾開始在心中暗示自己,“從‘殺戮狂歡’中幸存,贏下那大筆的獎金,以此證明自己……這樣判官還是會考慮讓我加入的,他一定是這個意思!所以他才會幫我!就算最后酆都羅山依然不接納我,為了自己……我也要贏!”
下定決心后的赫爾當即就拿起地上那支針,側過頭、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扎,并將針筒里的液體盡數推進了自己的身體。
對于判官的“幫助”,他并沒有任何的懷疑——說白了,懷疑也沒有意義。
此刻的赫爾已經別無選擇,他帶著這一身傷,不僅是體力和行動能力會顯著下降,不停的失血還會在沿途留下蹤跡、且讓他的意識變得模糊。
想要在這絕境中翻盤,這針是必須扎的,就算判官現在告訴他“這針扎下去有50%的機會你可能會死”,赫爾也得試試,因為不扎的話就是百分之百會死。
又等待了幾分鐘,注射了藥劑的赫爾感到身體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他的傷口雖未愈合,但那些出血點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了起來,其全身上下的疼痛敢也有相當程度的緩解,甚至是頭疼都好些了。
此時,冷靜了許多的他,做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有點吃驚的決定——他要回那棟大樓里去拿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