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羅賓遜聽著這些,只覺得腦仁疼,他在露出疑問的表情時又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
“長話短說……我發現這個叫貝克爾的高中生和本地的一些犯罪團伙有勾結,他通過下藥、脅迫等手段,打著‘派對’的幌子,來組織針對高校女生的犯罪活動;其主要目的并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在暗網上跟一群和他差不多的人炫耀。”薛叔接著道,“亞當斯的女朋友就是貝克爾的受害者之一,我想那就是他們今天起爭執的原因……我把人推下鐵軌的時候亞當斯也在,現場的探頭應該也拍到他了,你可以去向他本人確認;而貝克爾今天逃課并出現在地鐵站的原因,就是因為他要去發派對的傳單……”他微頓半秒,再道,“這些傳單,現在就在你們這兒的證物室里放著,不過在我跟你說這些之前,你自然不會因為這種東西而想太多……至于貝克爾的犯罪證據,你找人去他的房間里搜一下就有了。”
一口氣說完這些后,薛叔停頓了幾秒,再補充道:“哦,順帶一提,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些,是我‘第二次回溯’時發生的事情,也就是我所經歷的第三次‘十三號星期五’。”
“那你現在經歷的是第幾次呢?”羅賓遜問道。
“第七次。”薛叔回道。
“那三到六次里你都做了什么?”羅賓遜道,“或者說……為什么還有那么多次?難道你每次都沒能制止災難的發生?”
“對。”薛叔直言不諱,“我剛才跟你說的那‘第三次’,已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那回……我在制伏了貝克爾并搜查完畢后,就把他犯罪的證據全部擺了出來,用他自己的手機報了警,然后離開了他的房間,躲在他家的別墅附近用望遠鏡觀望。
“五分鐘后,來了幾輛外觀很低調的車,但不是警車,車上下來的人也不是警察。
“看起來……本地的幫派也不是省油的燈,盡管他們表面上對這個少爺很客氣,但背地里還是留了一手的;我不知道他們是在貝克爾的通訊設備上做了手腳,還是在警局里有內線,總之……他們就這么闖進了貝克爾的家里。
“接著,可能是雙方發生了什么爭執,或者那些人權衡利弊后做了些決定,片刻后,貝克爾全家都被殺了,那些犯罪證據也都被帶走,房子也被縱了火。
“事情到這里為止,我覺得還是可以接受的,畢竟死的人也不多。
“因此,在確認了消防車趕來后,我就去了市中心的聯邦儲蓄銀行……”
他說到這兒,羅賓遜忽然插嘴道:“為什么不去小學那邊呢?比起跟銀行劫匪打交道,溜進小學的停車場、扎爆幾輛校車的輪胎……不是容易得多嗎?”
“這我當然也知道。”薛叔道,“但你有所不知……類似這次這種事件鏈,是很難處理的;你剛才也聽我說了,‘第一次’和‘第二次’的情況存在著差異——這種差異,多半是因為時間回溯帶來的‘既視感’讓某些人在某些時刻做出了和上一次不同的選擇,也就是制造出了所謂的‘平行宇宙分歧點’。
“理論上來說,每一個個體每一次的猶豫、每一個‘不確定’的念頭,都有可能制造出一個分支,繼而衍生出一個平行宇宙;這些‘選擇’有的很重要,有的則只是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但你永遠無法判斷哪些選擇會被時空自行消化和修正,哪些又會因蝴蝶效應而被無限制地放大……你只能憑經驗去猜測。
“而根據我以往回溯的經驗,結合前兩次‘今天’所發生的差異,我推斷……‘兩車相撞、怪物暴走’這個事件,在時間線上是一個類似‘時空標記’的重要節點;雖然看似偶然,但其背后必定有著大量的‘因果’在推動其發生;因此,當我對這件事進行干預時,如果干預行為本身所產生的‘因果’不足……那我制造的改變就會被時空自身用各種方式‘修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