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次’時,顯然就是這個情況,早在我‘救下亞當斯’的行為實施之前,時空已經對這條時間線上的一些細節做出調整了,但這種調整并不是為了阻止我救下亞當斯,而是為了促成兩車照常相撞;這就說明——‘亞當斯的死’只是無足輕重的小事,但那兩輛車的相撞、以及車上那個怪物的暴走……是很重要的事件,若其被破壞,會給時空的連續性帶來較大的損傷。
“綜上所述,‘第三次’時,我去破壞校車肯定是沒用的,因為在面對這種大事件時,扎輪胎這種勾當的‘干預’力度太弱了。
“假設那個怪物藏在某個的學生的隨身物品里、或者本身就是偽裝成小學生的存在,那哪怕我把所有的校車全弄拋錨了,他/她也一樣會通過其他的方式離開學校,比如搭其他家長的車什么的、甚至是步行……最后他/她還是會在某處被劫匪的車撞到而暴走。”
羅賓遜道:“你就不能試著在怪獸暴走前把他/她找出來?”
“怎么找?”薛叔道,“在‘第一次’時,我就想確認校車上學生的死亡名單了,但那根本無從查起……基奇納所有公立小學的校車都是自由乘坐的形式,每天都是按站、而不是按人來接送學生的,學生們想怎么乘、乘哪一班……都可以自行決定、隨時更改。
“而且,那天我介入調查時,災難已經發生了……假如當時只死了一車小學生,那還比較容易圈定的目標范圍,可那時已有大量的人口傷亡和失蹤,根本無法確定哪些失蹤的孩子是乘坐那輛校車的。
“再退一步講,即便我把怪物的嫌疑縮小到二三十人之內,我又能怎么樣呢?過去問他們‘你們誰是怪物啊?’會有結果嗎?對那怪物的情報,我也幾乎一無所知,它有沒有智慧、是如何潛伏的等等,皆是不明,萬一我的出現讓它感到威脅,提前暴走了呢?”
羅賓遜又抽完了一支煙,緊接著點起了下一支:“好吧……你接著說。”
薛叔接道:“中午時分,我到了聯邦儲蓄銀行附近,等候著劫匪出現。
“因為時空的修正力,我不能輕舉妄動,如果我按照我所知的搶劫時間點提前一兩分鐘報警,那這次的劫匪們很可能就會因為某種狗屁倒灶的事情、或者突如其來的、莫名其妙的‘不祥預感’耽誤一會兒,剛好在行動前聽到警笛聲,從而放棄搶劫,隨后他們依舊會在某處因某種原因引發怪物暴走……
“在他們開始搶劫的那一刻立刻報警也是沒用的,因為銀行自身的報警系統差不多也是在這時啟動的,銀行內部的直線警報還比我自己用手機撥號報警要快。
“提前去找劫匪也是不現實的,我只知道他們會往哪兒跑,但不知道會從哪兒來。
“那剩下的辦法就一個……在他們即將完成搶劫的時候,我沖過去把他們的車給廢了,干掉司機、拿走他的武器,接著沖進銀行,把其他劫匪堵在大堂里,不讓他們搶奪其他的車輛逃跑。
“只要我一直拖延到這批劫匪被警方包圍,事件鏈就斷了;而我所做的這些事,所產生的‘因果’也已足夠,這種‘干預力度’應該就能成功抵消時空的修正力,阻止怪物暴走事件的發生。”
“嗯……”羅賓遜沉吟道,“從你宣稱眼下已是‘第七次’星期五這點來看……事情的進展并沒有你想得那么順利吧?”
薛叔點點頭,直接說道:“那五名劫匪里有四個是烏合之眾,但還有一個……至少在逃跑這件事上,強得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