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信心的理由和你是一樣的……”蘭斯回道,“……因為我有一幫值得信賴的同伙啊。”
卡門明白對方這話的弦外之音——憑蘭斯的智謀自然能推測到,真正為這場全球直播的公開審判開綠燈的,不是**官、也不是聯邦司法部,而是“茶宴”。
像這么大的事情,在考慮時間非常充裕的前提下,即使是卡門也不會獨斷獨絕的;她會向上匯報,然后和茶宴的人討論商議后,再由“龍井”做出最終的決定。
“哦?在知道了這場審判背后由茶宴監督后,你依然有信心可以在直播中作妖么?”卡門道。
蘭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煞費苦心地在不違反‘全球直播’這四個字的條件下最大限度地限制了觀眾的數量,僅看這次審判的時間安排,我就能猜到你們全盤的做法……”
呼——呼——
他話音落時,候審室一側的天窗上,兩道車燈晃過,隨即就有兩陣車輛快速駛過的噪音傳了進來,稍稍中斷了他倆的對話。
“那又如何?”幾秒后,待窗外的車聲遠去,卡門才說道,“這并沒有違反交易的要求,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沒有交代細節。”說著,她又撩了一下自己的劉海。
蘭斯又道:“我也知道,你們已經不再信任雷蒙德。這些天來,你們對他的監視從未中斷過,而且他寫的開場陳述稿也已被你們多次‘審核’過了。”
卡門露出一個不置可否的神情,說道:“我可以直言不諱地告訴你,不止是‘開場陳述’,今天,他只要在任何一個環節中突然開始說一些與他立場不符的話,我就立刻掏槍把他斃了。”
蘭斯歪頭道:“哼……真不愧是茶宴的‘祁紅’大人,不但能帶槍上法庭,還能在全球直播的庭審中開槍殺人噢。”
卡門不為所動,語氣堅定地應道:“你放心,我開槍前直播畫面就會以‘信號故障’為由中斷的,不會有平民看到什么血腥場面,至于雷蒙德的死,事后我們會以‘反抗組織成員沖入法庭進行自殺式攻擊,首席檢察官不幸遇害英勇犧牲’為‘真相’進行新聞宣傳的。”
蘭斯輕笑:“想得挺周到嘛。”
卡門道:“我今天在這里,就是為了監督這場庭審按照‘正常的流程’走完,一旦發生任何可能超出我們承擔限度的狀況,我有權自行裁度處置的方式,并先斬后奏。無論是中止和你的交易,還是就地處決一些頭銜聽起來很唬人的聯邦官員,都不是問題。”
“這倒有趣……”蘭斯舔了舔嘴唇,“既然茶宴都做到這個地步了,那為什么不干脆就拒絕這次交易,直接找個借口把雷蒙德也處理掉,順手撕毀我簽署的那些法律文件,然后對我‘來硬的’呢?”
“因為我說服了他們。”卡門撩了下劉海,回道,“我告訴他們,嚴刑逼供對你毫無意義,事實上,你只要‘自殺’就可以簡單地脫身了。
“你的被捕,毫無疑問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陰謀,你提出的交易一定是布局的一部分,你必然會試圖在審判中做些什么……
“所以,這件事說白了就是一場公開的博弈,是你我之間的又一場游戲,如果你能在庭審中做成你想做的那件事,那就是我輸了;而如果我能阻止你做成那件事,并且讓庭審流程順利走完,那就是你輸了。”
蘭斯點點頭,又道:“光是這些,說服不了他們吧?”
卡門也點點頭:“是啊,所以我還為你做了擔保。”
蘭斯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你是不是向他們擔保,如果我輸了,我一定會按照交易內容,把之前承諾的那些情報和盤托出?”
“是的。”卡門回道。
“呵……”蘭斯笑了,“你就這么相信我?”
“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我之間關乎游戲勝負的承諾,我無條件相信。”卡門不假思索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