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住這一擊后,他才緩緩把臉轉了回來,再度看向丹尼爾,并用平靜的語氣說道:“謝謝提醒啊。”
“呵……”丹尼爾冷笑,拿斧子的手施力未斷,下盤已是變換了支撐腳,拔腿就踹。
燕無傷見狀,不慌不忙地輕挑左腳,后發先至,用腳底迎上對方的猛踹,并在接招后借用對方的力道順勢朝后躍出,擺脫了壓制。
“不錯嘛,比我想象中還要強些。”丹尼爾見狀,也沒怎么驚訝,只是笑著言道,“‘郵差’名不虛傳啊。”
“知道我的綽號,說明你也是道兒上的咯?”燕無傷聽到此言,即刻反過來試探道。
“是倒是,只是我不如你那么有名。”丹尼爾一邊說著,一邊目光微動、視線游移,試圖去找出燕無傷的破綻,“昨天中午我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時,就覺得耳熟,而且你還自稱雇傭兵……這就更讓我在意了;可惜你報的是本名而不是綽號,所以我一時間也沒想起你是哪位,再加上我對這地方的狀況也一頭霧水,所以就沒輕舉妄動。直到傍晚,我看到你扛回了一頭野豬,并明確知道了你是個能力者時,我一下子想起來了……你就是‘郵差’。”
燕無傷回道:“我和你有什么仇嗎?你今天特意繞個圈子追過來也要殺我?”
“呵呵呵……”丹尼爾發出了病態的笑聲,“為什么我非得是為了仇恨而殺人呢?就不能是為了什么別的原因嗎?”
“別的原因?”燕無傷將那四個字重復了一遍,然后用詢問的語氣接道,“錢和女人?”
丹尼爾的笑容突然又消失了:“雇傭兵就是雇傭兵,太庸俗了……”
“那是為什么?我倒真想請教一下了。”燕無傷又道。
“是因為恐懼啊。”丹尼爾頓了頓,再道,“因為你這兩天來的表現,讓我覺得害怕。”
“何出此言?”燕無傷又問道。
丹尼爾舔了舔嘴唇,應道:“在這個小團體里,其他人有多少斤兩,我大致上都能看得穿,可只有你……縱然我知道了你的身份,我依然敢到不安;你的種種言行,都讓我隱隱感覺到你知道了某些我所不知道的秘密,你看我、以及看其他人的眼神,還有你對我們的態度……都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說是生物本能也好,直覺也罷……我覺得你的存在對我構成了巨大的威脅和壓力,我必須找個方法讓自己舒服一些,而殺掉你……就是最直接的方法。”
他說到最后,臉上已是不自覺地露出了猙獰之色,眼神中又充斥著一種強烈的渴望,活脫脫一個變態。
“啊……我理解你。”不料,燕無傷竟是用一種有氣無力的語氣回道,“我剛來這個地方的時候,也有過和你一樣的感受,我也遇到過那種讓我覺得恐懼的人。”
“什么?”幾秒后,丹尼爾好像從這話里推測出了一些事情,他喃喃念道,“難道你……”
“沒錯,我并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生存游戲’了。”燕無傷道,“你們自然也不是我遇到的第一批人。”
“原來你是老手……”丹尼爾接話的同時,腦子也在飛速運轉。
得到這一情報后,他立刻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比如燕無傷下巴上那些看起來像是用小刀刮出來的胡子茬兒,還有他那頭亂七八糟的頭發;又比如燕無傷無論在什么情況前都能處變不驚的那種狀態……這些都是燕無傷已在叢林中生存了很長時間、并且對各種事態都有經驗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