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看著兩個人,一直深情對望不說話。暗中確定,就是小兩口沒錯了。
沒有邊界感的大姨是個自來熟,這會兒話匣子又打開了。
“看來這位大妹子就是你要找的小媳婦了,嘿,別說你媳婦可比照片上好看多了,大姨都沒認出來!”
“你們小兩口大晚上的不在家,這是鬧別扭了還是咋滴,看把小媳婦委屈的,喝了一整瓶二鍋頭。”
“不是大姨說你們,婚姻不容易,一定要好好珍惜,夫妻吵架床頭吵來床尾和,把話說開了,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大姨以過來人的經驗諄諄教導著。
司桀霆聞著那濃重的酒氣,看她醉得連自己都認不出來,高冷的眉宇間微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就像是看不聽話的小兵,眼神嚴肅又嚴厲。
小丫頭不學好,竟然學人偷喝酒。
小瓶的二鍋頭只有幾兩,度數對于女同志來說偏高,深更半夜的一個人在外面醉成這樣,極其危險。
醉醺醺的蘇韻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寒意,仿佛回到了被教官軍訓罰站的畫面,稍稍清醒了些。
大姨忙著打圓場,一看就是小媳婦鬧別扭離家出走,勸說她早點跟對象回家留在外面不安全。
蘇韻喝得迷迷糊糊的,內心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能回去。
“我不回去,他不是我對象……他是小綠茶的對象……”
坐在椅子趴在柜臺上的嬌柔小身影就像是鬧了別扭的小貓,委屈中帶著刺,還是哄不好的那種。
司桀霆聽著她的醉語,完全不懂他在說什么。
大姨倒是聽出了些苗頭,循循善誘著,“大妹子你好好看看,這不就是你對象嘛。你長得這么漂亮,還能被小綠茶搶走了對象,誰敢搶你對象大姨去把她的腦殼給打爆!”
氣鼓鼓的醉人兒心里這才好受了些,迷離的雙眼掛著紅暈,看著眼前的男人。
雕刻般的五官冷峻立體,充滿強勢和侵略性。
包裹著頎長身軀的整潔軍裝,變成了黑色便裝,整齊壓在軍帽下的烏黑短發,此時被夜寒露沾濕凌亂中帶著野性美。
蘇韻醉意朦朧的水眸充滿了疑惑,小臉迷茫地看著他。一會兒咕噥著,“他不是我對象……”
一會兒又氣鼓鼓地嘟囔,“就是我對象,本來就是我對象,我還有底稿原稿呢……”
司桀霆直挺挺的身軀杵在那,手指動作僵硬,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醉酒的小女人就跟喝醉了耍小脾氣的小野貓,勸她回家也說不通,強行把人帶走更是行不通。
大手無從安放,讓她軟綿綿地趴在柜臺上,細嫩的小手腕上還有他那天抓出來的淤青,因為沒有及時按揉,泡過澡之后痕跡顯得更加明顯。
司桀霆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情況,大姨看他不知所措保持這個紳士風度的樣子,好心幫到底。
“這樣吧天也不早了,今天晚上你們兩個就留在這,把話好好說開。小兩口嘛打是情罵是愛,吵架很正常。”
說完給兩人各泡了一杯茶,給醉酒的人醒醒酒給大半夜找來的人暖暖身。
蘇韻兩只小手抱著茶杯喝了口茶,醉眼迷離地看著陪在她身邊好像變得不再冷冰冰的人,突然笑嘻嘻的小手環上他脖子撒嬌起來,“才不是我對象呢,是我老公……”
對象是書里的軍官,老公才是獨屬于她的眼前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