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鋼管輕輕放回桌上,抱起胳膊靠著椅子戲謔地盯著陳躍。
“陳老板,還能強辯兩句么?別讓我以為堂堂一位總裁也就這么點膽兒?”
空氣里一時間只剩下那個袋子里鋼管的微光在反射。
警局大廳冷肅逼人,幾乎能聽到天花板上老式燈管那不規則的嗡鳴。
“我……”陳躍后退了一步,剛想開口,聲音卻低得只有自己能聽到。
大廳內氣氛凝滯得如同被凍住的冬夜,一片死寂中,甚至能聽見墻角吊扇那軸承微微轉動發出的細小咯吱聲。
陳躍的臉色灰敗,仿佛正被逼入審問臺上的無路可退之地。
然而此刻,姜祿突然動了。他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瘦削的身形卻像一柄剛出爐的鋼刃,隱隱透著煞氣。
“馬局長,”
姜祿開口,語氣沉冷而干脆,他的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輕蔑。
“咱們還是光明正大地說話吧。話說得漂亮,并不能替代標準的司法程序,更不能取代證據的完整性。你把幾根鋼管往桌上一丟,就能斷定問題出在陳躍身上,未免也太兒戲了些。”
馬長風聞言,只笑了笑,眼角微微一挑,似乎早就預料到姜祿會出面。
他隨意地靠著椅背,抬起手拍掉落在肩頭的一點灰塵,像是根本沒將姜祿放在眼里。
“姜老板,”
他出聲,語氣一如既往地透著悠然與譏諷,“急什么?節目才剛開始呢,您可別急著下結論。”
“我看倒是你急著扣帽子!”
姜祿冷笑一聲,逼近一步,目光如刀般直刺向馬長風。
“公權力不是威懾工具,邏輯漏洞百出的推定,只會顯得你這個局長過于浮躁——還是說,你自個兒心虛,急著把別人拖下水?”
聽到這個反質問,大廳里有幾名安靜旁觀的警員一副不禁偷瞄的模樣,但馬長風卻絲毫不為所動。
他輕輕拍了幾下手掌,像是聽到了一場無比精彩的辯詞。
接著,他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拉開站與姜祿之間的距離,仿佛在重新沉淀即將出口的每一個字。
“姜老板,為了幫陳老板掩飾真相,您還真是辛苦吶。”
他故作感慨,語調拖得漫長,“不過恐怕這注都下錯了地方。畢竟嘛——”
他突然看向姜祿,眼神如鷹隼掠過漫天風雪,染上一種令人心悸的寒意。
“陳躍頂多也就是偷工減料,可比不上您姜老板的大手筆。要我說,走私假冒偽劣高端鋼材外加逃稅,才是真技術活兒,嘖嘖,這魄力,比起偷鋼管簡直堪稱藝術了。”
此語一出,姜祿瞬間面色大變,眼底深處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警惕的光。他
的聲音努力保持鎮定,但終究壓不住微微散亂的尾音。
“馬局長,你這話什么意思?什么走私?”
陳躍也是一怔,抬頭一臉驚愕地盯住姜祿,仿佛剛從另一個世界回過神一樣。
馬長風見姜祿反應如此,不禁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
他緩緩后退一步,重新坐下拉緊了西裝的扣子后,悠然抬手一揮,像是在招呼老友,卻又透著無形的威懾。
“哎,我就不多說了,還是讓證人接著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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