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牢房內陷入一片死寂。
姜祿靠在潮濕的墻壁上,閉著眼睛稍作休息。
陳躍蜷縮在墻角,呼吸時斷時續,盡管真氣緩解了他的部分疼痛,但他畢竟是個普通人,無法完全承受這連續幾天的酷刑。
不過,姜祿也沒好到哪里去。
從進來第一天開始,就沒正常吃過一頓飯,雖然有真氣護體,但人體機能擺在那,時間長了也不好收。
鐵門外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姜祿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眉。
他對聲音的敏感早已達到了一種近乎本能的地步,來人步履輕緩,但鞋底毫無警用皮鞋的特質,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描述的黏滯和無聲,卻蘊藏著殺意。
“這次又是什么新把戲?
姜祿緩緩站起身,轉頭對癱軟在墻角的陳躍說道,“閉上眼,別發出任何聲音。”
陳躍點點頭,憋住了氣息,但依舊控制不住全身的微微顫抖。
他眼中透著深深的恐懼,喉結滾動,想要問些什么,卻最終緊緊抿住了嘴。
片刻后,鐵門“吱呀”一聲推開,夾帶著令人難以忍受的刺耳銹蝕聲。
一個身形瘦削的男人低著頭邁步走了進來,黑影將昏黃的燈光隔成了兩半。
他身穿普通的工人服,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兩只如鷹隼般的眼睛,冷冰冰地掃了一眼房內的二人。
姜祿第一時間察覺到,那并不是個警員。
來人并沒有立刻開口,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口,仿佛在觀察著牢房內的一切。
姜祿瞇起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來人的面容,但昏暗的光線和口罩的遮擋讓他無法辨認。
一種莫名的不安感涌上心頭,姜祿下意識地將陳躍護在身后。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寂靜得令人窒息。
突然,來人輕輕地摘下了口罩。
姜祿的瞳孔驟然收縮,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
“陳…陳婧?”
近在咫尺的,竟然是陳婧!
姜祿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陳婧不是應該在外面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噓……”
陳婧將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姜祿保持安靜。
她環顧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后,才壓低聲音說道:
“我是來救你們出去的。”
姜祿的大腦一片空白,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姜祿的聲音有些顫抖,“你不是應該去找葉老爺子了嗎?”
陳婧無奈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然后湊到鐵欄桿前,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葉老爺子……不在國內。”
“什么?!”
姜祿大吃一驚,“不在國內?他去哪了?”
陳婧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我已經盡力聯系他了,但一直沒有得到回復。至于他什么時候回來,我也不清楚。”
姜祿的心沉了下去。
葉老爺子不在國內,那他唯一的希望也就破滅了。
他愣愣地看著陳婧,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而陳婧則趁著姜祿愣神的功夫,開始嘗試打開牢房的門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