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蘅緩緩睜開眼,感覺周身暖洋洋的。
朦朧中,她看到褚臨淵坐在床邊,正小心翼翼地用干凈的布巾擦拭著他手臂上的傷口。
那道猙獰的傷口,此刻正緩慢地愈合著,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褚臨淵……”溫蘅喚了一聲。
褚臨淵抬起頭,見她醒來,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蘅兒,你感覺怎么樣?”
“好多了……”
溫蘅掙扎著想要坐起來,褚臨淵連忙扶住她,在她身后墊了個軟枕。
“雪櫻果然有效。”
褚臨淵輕聲道,“永嵐為了摘這雪櫻,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溫蘅心中一暖,她知道褚臨淵和永嵐為了她費盡心思:“永嵐……他們在哪?”
“永嵐在外面玩呢,我讓她別進來打擾你休息。”
褚臨淵溫柔地看著她,“你現在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溫蘅搖搖頭,正想說話,門外卻傳來一陣喧鬧聲。
褚臨淵眉頭微蹙,起身走到門口,打開房門。
只見裴季之身后跟著一臉陰沉的裴垣,氣勢洶洶地站在門外。
“裴季之,你這是什么意思?”褚臨淵冷聲問道。
裴季之站在門口,就這樣看著褚臨淵說到:“沈琉姝年少無知,我今日來是希望尊者可以放人。”
褚臨淵眼中閃過厭惡,他最看不慣這種惺惺作態的男人。
更何況,沈琉姝犯下的錯,豈是“年幼無知”四個字就能抵消的?
就在這時,永澤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門口的裴季之,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喲,這不是裴家主嗎?怎么,魔宮是你家開的?想來就來?”
裴垣看到永澤,更是怒火中燒,上前一步,指著永澤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小雜種!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永澤嗤笑一聲,毫不示弱地回擊道:“我是不是雜種,關你屁事?倒是你那便宜爹,一把年紀了,還跟個怨婦似的,也不怕丟人現眼!”
“你……”
裴垣氣得渾身發抖,他本想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卻沒想到對方嘴巴如此毒辣,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溫蘅聽到外面的動靜,心中擔憂,于是走了出來。
看到門口的裴季之,以及劍拔弩張的永澤和裴垣,她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怎么回事?”溫蘅虛弱地問道。
褚臨淵見狀,上前扶住她:“蘅兒,你先回屋休息吧,這里交給我處理。”
裴季之看到溫蘅,也連聲開口道:“蘅兒,你看在和沈琉姝是同門的面子上,放過她,好不好。”
溫蘅看向褚臨淵,眼神中帶著詢問。
褚臨淵冷哼一聲,對裴季之說道:“想讓我放過沈琉姝也不是不可以,你跪下求溫蘅,如果她同意,我就帶你去找沈琉姝。”
裴季之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他努力壓下心頭的怒火,可依舊難掩眉宇間的羞惱。
他本就是名門宗主,何曾受過這樣公然的羞辱?
更何況,對方還是個罪大惡極的魔尊。
“得饒人處且饒人!”裴季之聽完后瞇起眼沉聲道。
“若要我為了琉姝而朝你下跪,當真是癡心妄想了!”
他話語甫落,周遭空氣似乎瞬間凍結。
溫蘅揚眉冷笑,眼中寒意愈濃。
然而,不待她開口,一道低沉卻透著壓迫力的嗓音驀然響起。
“裴宗主,看來你自認為自己還有談條件的立場。”
褚臨淵的聲音不輕不重,卻砸在裴季之心頭。
周遭魔氣無聲彌漫,裴季之的膝蓋一軟,幾乎站立不穩。
他忙運起全身靈力抵御,但發現自己的力量在褚臨淵面前就像是被泥潭吞噬一般,毫無作用。
“你!”裴季之怒瞪著褚臨淵,只覺臉面失盡,但卻無可奈何。
“褚尊上,你這樣咄咄相逼,未免太過!”
“咄咄相逼?”褚臨淵輕嗤了一聲,眼底閃過一抹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