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白天,陽光大好,麥季膽子壯了許多,只聽他道:“莫非是個水鬼?鬼還能白天出來不成?嚇老子一跳,還沒玩沒了了。”
我盯著那只手,回道:“鬼肯定是不能白天出來,這恐怕不是鬼,是具尸體。”我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錢包,莫非就是這錢包的主人,野外生存遇險?每年戶外探險,野外生存,徒步旅行等等這類的群體,遇險意外死亡的人太多了,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還好,我們是在尸體的上游洗漱的,不然,想想就渾身癢癢。
黃毛也看了一眼那錢包,和我對視了一眼,我倆完全想到了一塊兒去,他道:“怎么辦,咱們管不管?不管,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不知道被沖到哪兒了。”
吉吉啊了一聲,膽怯道:“管他干啥啊,咱們快走吧。”
我內心糾結著,也許他的家人正在尋找他,他有父母有老婆有朋友,甚至有孩子,恐怕除了我們再也不會有人碰到他,他就靜靜地在這里腐爛,甚至被魚類啃食,他的家人連尸體也再也見不到,他變成了真正的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可是我們經歷了這么多事,再也不想節外生枝,就算我們沒受到這么多驚嚇,也不想在野外碰一具莫名其妙的死尸。
麥季可不管這么多,他義正言辭道:“你們可以不管,但是我絕不會不管,不就是尸體嗎,不是鬼怪有什么好怕的,你們在邊兒上看著,我把他拽上來埋起來,到時候告訴警察,通知他的家人,也算對得起咱們的良心。”說著就要擼起袖子,卷起褲管下水。
我倆怎么可能看著他自己下水撈尸體,況且我倆只是猶豫,真要放下不管,我們的良心也過意不去。
黃毛讓吉吉站遠點不要看,我們仨就走到溪邊,考慮著怎么撈。走到邊上才發現手已經被泡的想發酵的面團似的,就在我們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看起來惡心不垃圾的。麥季好像也后悔起來,擼著袖子尷尬的站著,不知道怎么下手。
黃毛研究了一會兒,才說道:“別墨跡,這人的身體應該在我們腳下埋著,咱們先挖出來再說。”
黃毛一說,我和麥季趕緊往邊上挪了兩步,我仔細看了兩眼,發現的確是黃毛說的那樣,身體恐怕真的就在岸邊我們旁邊埋著。
我們一人拿了一根木棍,就順著手的位置在溪邊刨了起來,泥土很松,很好刨,但我們刨的很慢,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刨到了尸體,給尸體造成什么損傷。
“你們看。”
麥季匆匆刨了兩下,土里漏出了一塊兒綠色的布料,我們更加小心翼翼,慢慢地順著那塊兒布料的位置往邊上扒拉,與此同時,一股直竄人腦的臭味兒冒了出來。我們三人被熏的干嘔了不知道多少下,都后悔了起來,但是難道再埋起來不成?
我都不知道我們怎么想的,在這深山老林里,去刨一具發臭的尸體,放在以前怎么可以想象。我們連看一眼尸體都覺得晦氣,更別提從土里把他扒拉出來,簡直太惡心了,我絕對一點也不想碰這尸體,誰知道他死了幾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