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家人哭訴流淚的樣子,我眼淚也忍不住跟著往上涌,抬筆哆嗦地寫到:我很好。勿念。
寫完,我突然覺得自己太不是東西太不孝了,還沒怎么樣就要寫遺書?怎么能讓白發人送黑發人,怎么舍得爸媽奶奶為我流淚?我猛地給了自己一耳光,我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為了他們,我就是爬也要爬回來。我狠狠地將紙嘩啦啦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墨鏡男嗤笑一聲,說道:“不寫了?那走吧。”
“等下。”我把心一橫,走就走,先等我拿上我的神器。
我回屋從柜里翻出了閃光燈,裝進兜里,又帶了幾節電池,出去對墨鏡男道:“好了,走吧。”
墨鏡男好像上下瞄了我一眼,便率先出了門。這人也太自信了,自己走前面,難道,不怕我跑了?或者叫人?我看他那么信步閑庭,反而不敢有反抗之心了,說不定我剛想跑,一個槍子就飛過來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關上門,我剛想走,卻突然想起來門鎖被他媽打爛了,怎么鎖?我就沖已經走到下一層的墨鏡男喊道:“大哥,我門鎖壞了怎么辦啊?總不能不鎖啊?!”
“隨便。”樓道里幽幽地傳來一聲,墨鏡男連腳步都沒停。
我在心底大罵一聲,真想喊救命,卻又不敢喊。看來只能找機會給黃毛打電話,讓黃毛趕緊過來給我換扇門,不然被房東發現了,還不罵我個狗血噴頭。
我下樓追上墨鏡男,道:“我可就就那點家當啊……“
墨鏡男理都不理我,直接上了樓下的一輛gl8的駕駛座。我一看,好機會,小區沒有路燈,外面這么黑,這人又戴著墨鏡,破舊的小區到處都是各種雜物,還有在公共空地上種菜的養雞的。就算他有槍,我躲到黑暗里仗著對地形熟悉,他肯定也拿我沒辦法。
我剛想動身往黑暗里跳去,駕駛座的玻璃降了下來,一個煙頭從中彈出,墨鏡男看都不看我一眼地說道:“怎么?想逃啊?你盡管跑,抓不住你算我慫。“
我一聽,哪兒還敢跑,低眉順眼地繞過車頭,順勢看了一眼車牌,車牌是直a,本地車牌,恐怕是他們所說的分部的車子,我暗暗記下車牌號,然后鉆進了副駕駛對墨鏡男道:“大哥,我哪兒敢啊。”
這些人都是人精嗎?看人一眼,就知道人想的是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