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呀。”我奇怪道:“因為我是要給老太太擋雨,所以一直緊跟著老太太。可是我后面的三人可沒有緊跟著啊,必然像我剛才那樣經常走錯路,甚至錯的更多。”
孫魚兒還沒吭聲,就聽五金鄙視道:“你們難道沒聽說過,每個陣法都有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陣眼嗎?陣眼是一個陣的核心,陣眼一變,整個陣都會跟著變,破陣首選陣眼,可是一般的陣眼都太難找而且往往處在層層保護之中。那老狐貍肯定是出來見你們之前,先變了陣眼。”
我似懂非懂,又問道:“那劉哥你為什么不去破陣眼呢?”
“你問題怎么這么多?!”五金看著羅盤厭煩道:“這小小陣法對我來說太小兒科了,何必找陣眼那么費勁,直接強破就行了。”
我剛想好奇地問怎么找陣眼,就聽五金喝了一聲:“這里!”緊跟著他一大步跨出。
一陣寒風陡然刮起,卷的樹葉嘩啦啦作響,吹得我遍體起雞皮疙瘩。我下意識地害怕迷眼閉上了眼睛。
冷風刮了兩秒便又突然停了,我用手擋在眼前,慢慢睜開了眼睛。
我不可思議地環顧四周,發現我們竟然還在剛進山林不遠處,正是墨鏡男第一次發現白毛的地方,根本沒怎么動地方。難道我們一直在這片打轉?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太神奇了。
他們三人見怪不怪,五金收起了羅盤對墨鏡男笑道:“陣法已破,接下來就看老大你的了。”
墨鏡男點點頭,然后再次向我們之前選過的那個方向走去。
“哎,哎。”我趕緊上前阻止道:“咱們剛才不就是走的這個方向嗎,怎么還走這個方向,想再迷到里面嗎?”
“方向沒錯。”墨鏡男甩開我的胳膊,就往里走去。
孫魚兒咯咯笑道:“你哪兒那么多事啊,跟著走就行了,怎么還擔心起我們來了?你不會忘了你是被我們綁來的吧?”
我心里一想,也是,他們迷路跟我有啥關系,一直出不來才好呢。其實現在到了這里,我在內心里并不想他們找到那個山村。誰知道他們抱著什么樣的目的?雖然老太太極有可能是狐妖,但是畢竟她并沒有傷害我們,還給我們提供了庇護所。我這樣把人引過來,豈不是有點忘恩負義?可是面對他們這些人,我又實在撒不起謊來,我毫不懷疑,我只要說一句謊,他們這些人精馬上就能看穿。
我一面跟著走,一面想著自己的心事,最后還是沒忍住,小聲去問孫魚兒:“你們找這里干什么?是找白狐嗎?不會傷害她吧?”
“你十萬個為什么嗎?”孫魚兒也被我問的不耐煩了,無奈道:“你是不是又嫌自己命長了?還有心情關心白狐?先擔心下你自己的處境吧。”
我被說的啞口無言。的確,我現在的處境都非常不妙,完全不知道他們要帶著我去干什么,就算他們說最忌殺生,我哪里敢信哪里敢掉以輕心,那墨鏡男看起來喜怒無常,說不定下一秒就把我結果了。
我看著走在前面的墨鏡男,又想到了他看我的那一眼,那讓我如墜冰窖的一眼。我不信他沒殺過人,只是殺過幾個人的問題。想到身邊的這三個人可能都是雙手沾滿血腥的人,我就一陣心悸,殺人犯離我太遙遠了,我連只雞都沒殺過。
心里只能祈禱,希望他們再次迷路,或者就算找到了山村,也找不到白狐,就算找到了白狐,也奈何不了她。
不過說來也奇怪,雖然我們這次也是朝著之前的方向走的,但是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四周的環境跟之前的不一樣。再想之前走的是什么路,腦子竟然連一個清晰的記憶都沒有,好像那時走的是虛無縹緲云里霧里的路一樣,可是當時卻完全不自知。若不是感覺到走的時間太長了,恐怕我們都難以發現自己已經深陷陣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