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恐懼的是,這些看似弱小的蟲子牙齒異常尖利,而且最重要的是其唾液含有劇毒可以迅速讓肌肉融化,被咬上一口不僅能體驗肌肉慢慢融化的痛苦,更會給人體造成永久的傷害。
捕食獵物時,它們先用有力的前爪抓住獵物,再將唾液注入獵物體內,將獵物的內臟肌肉等等全部融化成液體,然后吸食,獵物最后只能剩下一張皮。
不是我博學多聞,而是這種蟲子在我們老家也不少見,尤其是夏天的河邊。
我哥小時候下河摸魚就被這玩意咬了一口,至今手臂上還有一個荔枝大小的凹陷疤痕,那一片都是麻木的,連神經都毒壞了。
但是,以前最多在河邊見過兩三只一起。
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幾乎是一層鋪一層,僅我看到的恐怕就上千只都不止,而黑暗中到底有多少,我根本無法想象。
不用它們全上,來個幾十只,我變不成膿水,也得疼死。
此時我的一只腳還是殘的,慌亂的轉了幾圈,幾乎站立不穩只想跌倒。
那些田負蝽也漸漸的發現了這些火光沒有威脅,揮舞著前肢,慢慢的開始向我靠近,昆蟲特有的臭味兒漸漸彌漫過來。
火燒眉毛,十萬火急。
我想找點東西燒起來,可我的身上絲毫燃燒物都沒有,之前掉進水中,所有的東西都濕了,我從頭到腳摸了一個遍,一處干的地方都沒有。
看著漸漸逼近的蟲子,我的腦子漸漸冷靜下來。
對,我的背包是防水的,包里還有幾雙襪子和兩個換洗的內褲。我趕緊全部掏了出來,挨個兒點燃,分散在我四周的各個方向,熱浪瞬間鼓動起來,熏的我臉上發燙。
那些蟲子立馬嘩啦啦退到了離火堆一米開外,絲毫不敢靠近,只是擠在一塊好像在竊竊私語一般。
我稍微松口氣,可是抬頭往上一看,心里又沒底了。
上面絲毫動靜也沒有,之前五金可沒有讓我等這么長時間。難道他們走了?
這次我不再呼喊,因為我知道沒有用,只是浪費體力,更何況我的嗓子已經嘶啞了。他們要想救我,我不用喊,若不想救我,我喊也沒用。可他們又有什么理由幾次三番的救我呢?
沒有。
我被拋棄在了這地下二十米的黑暗之中?等衣服燒完就是我葬身蟲腹的時刻?
我心里忍不住發顫,如果真的讓我葬身蟲腹,化為膿水,我一定先自殺。可是我看看四周,能讓我自殺的東西好像只有火,被火燒死和被蟲子啃噬哪個更痛苦呢?
火勢漸漸變小,蟲子又慢慢的向我涌了過來。
我坐在地上,只剩下苦笑,幾乎想就此放棄。可看著那些惡心涌動的蟲子,我使勁掐了一把自己大腿。
老子實在不想被蟲子吃掉,更不想被火燒死,但凡給我換條死路讓我好受點,我也就只能就此對不起父母了。
一只火堆已經熄滅,只剩下灰燼,我使勁拍著自己的后腦勺,想迫使自己想出一條出路。
我皺著眉頭使勁想著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東西,回憶著一切細節,思考著一切可能,我絕不要死的這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