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把自己逼瘋了,好像渾身上下貼滿了木字,滿腦子都是木字飄來飄去,一個木叫木,兩個木叫林,三個木叫森,五個木叫森林……
森林?林?
我腦子一蒙,像是抓住了什么,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嚇了五金一跳。
“你他媽腦子秀逗了?”五金直接踹了我一腳。
我趕緊打住他,轉著眼珠道:“等會兒,等會兒……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我一面說一面拍著腦門,我絕對抓住了什么,可是真的要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人總是這樣,越是想反而越是想不起來。
五金以為我玩他呢,又一腳踹過來,罵道:“你怎么不去死?一驚一乍的,老子他媽沒被妖魔鬼怪嚇死,被你給他媽嚇死了!”
五金估計正在想東西,所以真的被我嚇到了,這一腳踢的扎扎實實,我忍不住蹲下捂住了被他踹的小腿。
五金見我蹲了下來,又一巴掌打過來,我趕緊抬手就擋,一張血紅的手帕順勢從我懷里滑落在地。
我一低頭,頭燈正好照住手帕,一個黑色娟秀的“林”字繡在血紅之上,我如遭電擊,一把拍開五金的手,撿起了手帕。
我握著手帕看著他們二人道:“我知道還有一個跟木有關的……”
說著,我把手絹展開讓他們看,然后又道:“我那個死去的社員,姓林,雙木林,叫朝宗。黃毛也認識。”
五金一把奪過手帕,低頭看了一眼,然后抬頭目瞪口呆道:“你怎么不早說?!”
“我也是剛想起來啊,我怎么也想不到黃毛留下的木字會跟林朝宗有關系。”
我搶回手帕重新好好的塞回了懷里,然后跟著他們來到了林朝宗的尸體邊上。
之前我們尋找出口的時候將林朝宗的尸體來回挪動了一下,順便將他身上的箭枝全部拔了下來,此刻他歪著頭靠在墻壁上,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還活著。
我嘆了一口氣,在心中念了一遍對不住,然后上下其手在林朝宗身上摸了起來。冰冷潮濕的尸體有一種特殊的氣息,逼得你渾身不得勁,那滿身凝固的血液在幾束燈光照射下讓人望而生畏,我忍著惡心仔細摸了一個遍,可是什么也沒摸出來。
“閃開。你擱這兒摸娘們兒呢?這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五金怕我是不敢下手,一把拉開我,然后開始在林朝宗尸體上來回摸,任何地方都不放過,甚至還掏進了林朝宗的褲襠里一陣攪和。
我在一邊一個勁兒的念著罪過罪過,不知道這算是不是辱尸,可現在也顧不得這么多了。五金上上下下摸了幾遍,連皮膚上有沒有刻字都檢查了,就差沒把尸體扒光,可依然任何有意義的東西都沒有翻出來。
之前我們都覺得這個木字若是代表的林朝宗,那么黃毛要告訴我的肯定是他要在林朝宗尸體上留下什么線索。
可現在事實告訴我們并不是,難道又是一場空?
我現在殺黃毛的心都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