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往上一邊回頭看了一眼五金,他已經鉆了進來,順手拔出了旁邊石壁里鉆出來的鑰匙項鏈,那條項鏈竟然從蚣蝮頭頂跑進了這里。
項鏈一拔出來,水閘迅速下降,轟的一聲再次合了個嚴嚴實實,周圍的水流立刻平靜了下來,可是身上依然像是被緊緊綁成了木乃伊一般,壓抑無比。眼睛幾乎掙不開,耳朵里已經不是嗡嗡的響而是噠噠噠,伴隨著鎮痛,讓我驚恐無比,不知道耳朵出了什么問題。
剛往上浮了沒幾米,眼前突然竄出一道血紅,立刻暈散在水里。我嚇的伸手在臉上一摸,果然是鼻血……
五金游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鎮靜。我一邊跟著他們,一邊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深水恐懼,讓自己忘卻水的冰冷,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小狀況,沒事,沒事……
身上的壓力漸漸減小,我也慢慢淡定下來。大概上浮了二十米后,我終于看到了鎖鏈的盡頭,是一個黑喲喲的洞口,比上次鉆的洞略寬,也就能容下我們背著包鉆過去。
墨鏡男和孫魚兒已經進去,胸中氧氣減少的速度讓我心驚膽戰,于是快速跟著他們鉆了進去,只想馬上感受到空氣。
又往前沖了十幾米,孫魚兒突然停了下來,然后別扭的轉頭沖我比劃了一下。
我一時間沒有明白,著急慌張頭暈腦脹的搖了搖頭。她又在自己脖子上畫了一圈,我這才明白,趕快轉身沖五金比劃了一下,五金立刻擠了上來,將項鏈交給了我,我直接投給了孫魚兒。
孫魚兒一把接住傳給了前面的墨鏡男。眼看我已經支持不了多久了,內心愈加慌亂無比,前面的孫魚兒終于動了,此刻水壓已經微乎其微,我們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往前沖去。
大概往前游了四五米,在洞壁上出現一個鑲進去的小蚣蝮,頭頂和水閘的大蚣蝮一樣。我往前一看,果然是一道小閘口,外面又是一片開闊的水域,我歡天喜地的沖了出去,水壓很小,意味著離水面并不遠,我馬不停蹄的往上沖去。
可與此同時,我的肺里一陣異癢,怎么樣憋不住氣了,嘟嚕嘟嚕帶著血絲猛的噴了出來。
五金立刻從下面躥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腦袋直接親上了我的嘴。我正難受交加以為自己要完了,嘴里突然被吐進了一口空氣,像是一根救命稻草,我哪里還顧得這空氣是怎么來的,拼命的吸進了肺里。
我被注入了生命,趕緊一把推開了五金,向上面的光芒撲去。
一直又往上浮了六七米,光芒越來越刺眼,終于突然像是頂破了什么,耳朵嗡的一聲,腦袋冒出了水面,一切變得光明清朗無比。
不知是陽光刺的還是眼睛長時間在深水里壓的,我的兩只眼球馬上就好像要爆開了異樣。我痛苦的捂住了雙眼,耳朵里一個勁兒的嗡嗡響,肺里像是針扎一樣刺痛,好一會兒,我才敢慢慢呼吸。
我一點點的睜開了眼睛,先適應了一下透過手的陽光,然后才漸漸將手拿開。
感受到像是幾年未見的藍天陽光,我的心頓時前所未有的舒暢,老子總算活著到了人間!
這是一條大河,寬度最少三十米以上,水流很平靜,幾乎感受不到沖擊力。河岸兩邊長滿了一人多高的嫩綠蘆葦,看不到任何建筑的影子,遠遠的有一條貨船行駛在河面上,漸漸遠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