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已經向河岸游去,我喘勻了氣,也跟著上了岸。一上岸,我們全部癱軟到了蘆葦叢里,享受著久別重逢的陸地和微風。只有墨鏡男還站著,望著河面不知在想什么。
我真不知道他瘸著一條腿干嗎還裝硬漢。
幾分鐘之后,我還沒休息夠,他們已經起身互相攙著抱著往外走去,我只好扔下嘴中的蘆葦葉,不情愿的撐著酸痛的身體一步步跟著他們。
“這是哪里?”
我看著這片陌生的地方,踩著濕漉漉的河岸,希望能得到一個有人煙的名字。
剛一開口,耳膜突然一陣刺痛,帶動大腦也跟著抽搐起來,我眼睛一閉立刻捂住了耳朵,死咬牙關。我知道耳膜出了問題,但是這是意料之中,反而冷靜的很。
五金像是知道我耳膜出問題了,湊近了嗡嗡道:“京杭運河!”
我慢慢松開耳朵,環顧四周才恍然大悟,京杭運河貫穿南北,好像的確流經江浙地區,怪不得在這江南水鄉還有如此深如此寬的波瀾大河。
深深淺淺的走了幾分鐘,出了蘆葦蕩就是一條磚石路,正好一輛黑色的轎車沿路過來。
我趕緊不顧死活,直接跳到路上,雙手張開一攔,轎車立馬一頓,死死的剎在我的身前。
司機把頭探出來罵道:“草泥馬的!想死啊!”
我還沒說話,那司機嘿了一聲,“老弟,是你啊?!”
我眨巴著模糊的眼睛湊近一看,嘿!緣分啊,是之前載我到祠堂的那哥們兒。
這哥們兒一看我這樣,上下打量了幾眼,又看了看墨鏡男三人,有點膽怯道:“老弟,你們這是干什么去了?這河里有鯊魚?”
我的樣子還好,雖然失血虛弱,但是看不出來什么傷病,只是全是濕透了而已。可是他們三人各個帶傷,尤其是五金,全身幾乎沒一塊好肉,經水一泡,全部泛白外翻,滲著血,恐怖異常。若是個女孩子,現在恐怕已經一腳油門跑了。
“咳咳……你還別說,比鯊魚可牛逼多了!”我直截了當的沖他道:“一千塊,帶我們去最近的醫院!”
經過這次潛水,孫魚兒趴在五金背上越來越迷糊,必須盡快到最近的醫院,先處理一下。現在也顧不上會不會招來警察了,況且五金說這種小地方的小醫院,如果只是簡單處理一下傷口,那根本不可能知道是槍傷,只能稍微處理之后立刻送到他們江浙分部治療。
那人為難的搖搖頭道:“不是我不拉,你們這渾身上下……”他說著看了看車里,不好意思的沖我笑笑。
我哪里不知道他是怕弄臟他的車,于是利索的伸出兩根手指頭,咳嗽了兩聲道:“兩千!”
“上車!”
我們四個立刻擠了進去,后座后面傳來一陣陣魚腥味兒,原來這哥們兒是釣魚去了。
一上車我就迫不及待的看了一眼車上的時間,我們竟然已經在里面待了一天一夜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