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慢慢沉底,我正納悶這是什么意思,就見那一缸孔雀竟然突然一個個兒開始翻肚,一條條漂了上來,不到十秒鐘,二三十條孔雀死了個干干凈凈,水面擠的滿滿的。
我張大了嘴巴,看著這神奇的一幕,再傻也瞬間明白過來是那只玉佩的問題。
老吳撈出了玉佩,重新用錫紙包了幾層,然后付了錢,往別墅走去。
保安顯然認識老吳,直接放了行。我跟在他身后,腦子里不斷的閃現著那些漂起來的死魚,難道那只玉佩含有劇毒不成?還是這老吳詐我,之前早已經在玉佩上抹了毒藥?
不過想想也不可能,他不知道我今天要找他,怎么會提前往玉佩上涂毒藥呢?總不可能他隨身帶著毒藥,趁我不注意抹上去的吧。而且我和他各不相干,何必和我解釋這么多?
我憋的難受,正想著是不是主動問問老吳,老吳卻已經自己開口道:“你這玉,當初我一聞就知道,少說貼身跟著粽子待了幾百年,早已經滲透了粽子的尸毒和尸氣,完全是個固體毒藥了。人戴在身上,不出一個月就會尸毒入體內臟腐化而亡,就是放在屋子里也用不了一年半載,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哪兒還能稱為玉。不過這玉偏偏還翠綠無比,所以我才說還是少見的綠粽子。”
我呆立當場,后背立刻起了一層冷汗。剛才見識了這只玉佩的厲害,我完全相信老吳所說的,他也完全沒有必要騙我。
可是……這只玉佩是五金給我的,他怎么會害我?他救了我不知道多少回,若想害我何必費這么大的勁,繞這么大的彎?直接不救我,我在王母山就已經死了好幾回了。
也許他不知道這玉佩劇毒?可是聯想到他的能力和知識,我知道幾乎沒有這種可能。
又也許他在救我和有機會殺我的時候并沒有害我的心,在給我玉佩的前幾分鐘前幾秒才因為什么決定害我?
可這次在烏村,又有多少次機會可以直接滅殺我不救我?在陷阱,在墓里,在水里……我數不清。
或者,他對我有血海深仇,所以一定要讓我以這種痛不欲生的方式死亡?
可是我在桐城的時候已經告訴了他,我把玉佩賣掉了,他也沒有任何異樣,依然救我。
我實在想不透,腦袋暈的像是塞了一堆棉花,渾渾噩噩,一團亂麻。直到老吳再次開口道:“我當時若是這樣告訴你,你恐怕只會覺得我在胡說八道騙你的玉,必然轉身就走。玉不管是你自己留著還是轉手賣給別人,都是個害人,所以……”
到頭來,老吳還是個樂于助人的熱心腸?
老吳話剛說完,已經到了一棟別墅門口,按響了門鈴,一個女傭開門把我們讓了進去。
別墅之中裝修的古香古色,家居擺設以各種木質為主,到處都是陳列架,上面擺滿了各式的古董,我都不認識兩樣,只能憑心感覺,這些應該都是真的。
一個穿著睡衣的中年人拄著拐杖從樓上慢慢的走了下來,身材修長,文質彬彬,和林朝宗有幾分想象,看樣子不到五十歲。老吳趕緊上前扶住,那中年人一擺手,推開老吳,啞著嗓子問道:“開山,我用人扶嗎?不是讓你們沒事別來煩我嗎?”
說著就自顧自的坐在了太師椅上,上下打量了我兩眼,笑道:“這位小兄弟就是緊急的事兒?”
老吳上前伏在中年人耳朵上說了幾句,不見老頭有什么表情,可是只聽咔嚓一聲,他手中拐杖上的龍頭,被捏斷了龍嘴,當啷一聲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