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我沒猜錯吧。”林東田道。
我不說話,再次打了麥季的電話,不顧他的謾罵,直接問道:“你確定沒記錯?”
“怕我記錯你問我干毛?那劉猛色逼一個,我雖然記不清他長什么樣,但是看到他的照片還認不出來?我還記得那天就他和林朝宗還有我,三個男生,剩下都是女的。那些娘們兒都是沖林朝宗來的,劉猛這色逼蹭了林朝宗的熱點。”麥季氣急敗壞道。
掛了電話,我一看照片,果然只有他們三個男生。麥季和林朝宗兩個蹲在前面,那劉猛別看長相憨厚老實,但是卻擠在好幾個女生中間,左右各摟著一個,嘴巴都快笑裂了。
“可是為什么?”
我看著林東田,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您確定是朝宗派人跟蹤的我?就不能是其他人?為什么朝宗要派人跟蹤我?”
“這個問題問的好。”林東田像是回憶起了什么,嘴角不由的彎了上去,笑道:“因為朝宗一直想下地……”
他跟我講了他們的往事。
如我所想。他們是一伙盜墓賊,祖籍陜溪。陜溪自古以來多古墓墳冢,這也就催生了那里的一個產業——盜墓賊。
盜墓賊哪里都有,東西南北各派各系,各有不同,各有千秋。可若說哪里的盜墓賊最多,無疑是陜溪。大到林東田這樣的,小到兩人兩鏟就敢下地。陜溪不說處處有盜墓賊,可若是隨便挑一個人問,那么他一定認識盜墓賊,甚至見過盜墓活動。
上至帝陵王墓,下至墳頭土塚,凡是有年頭的,十墓九空。
陜溪為什么墓這么多,這和地理,人文,歷史不無關系。當然也和長安這個十三朝古都有莫大的干系。我記得看過一個新聞,一個長安的大學動工,挖掘機一鏟子一個棺材一鏟子一塊墓石,專家過來一看,這片少說上百個古墓,只好另遷新址。
林東田一伙本來一直在陜溪活動,可九十年代初,國家嚴打,盜墓行業也進入了黑暗時期,大大小小的把頭抓的抓死的死跑的跑。林東田當時也算陜溪盜墓界的炸子雞,沒被抓是因為林東田做事滴水不漏,可常在河邊走哪兒有不濕鞋,林東田知道不能再這么繼續下去了。
那時林朝宗也剛出生沒多久,為了自己,也為了給孩子積點德,林東田便帶著一干兄弟遠遁直隸,隱姓埋名了幾年,才敢露面。
憑著自己的膽識和對古董等行當的了解,再加上十數年的黑財積蓄,林東田迅速和兄弟在石門乃至直隸的古玩界闖出了一片天地。
隨著林朝宗一天天長大,林東田并不希望自己在古董和盜墓行當的知識斷了傳承,于是開始有意識的慢慢傳授林朝宗一些這方面的知識。可是他沒有想到林朝宗一個嬌生慣養的孩子,竟然對盜墓這些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和躍躍欲試的情緒。
在這個時代,這個行當就像是走鋼絲,而且盜墓無非是為了混口飯吃,他林東田現在要什么有什么,為什么要讓自己的孩子去冒這個把腦袋別腰帶上的險?
林東田一見這苗頭,立刻斷了對林朝宗的傳授,并堅決的打消他想下地長見識的念頭。
可是他又沒想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