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說別過頭去不看這場面,墨鏡男就突然連聲招呼也沒打,揚文風馳電掣的切過陸奇八的膝蓋上方,鮮血瞬間噴了出來。而陸奇八緊閉的雙眼再次使勁一閉,臉皺成了一個菜包,哼聲從他嗓子深處翻滾而出,嘴中比拇指還粗的木桿應聲而斷。
我趕緊扭過頭,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使勁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想那血肉分離的場面。
黃毛也面露不忍,低著頭不去看陸奇八的下身,卻還是死死的控制著陸奇八不斷晃動的腦袋。
不知過了多久,黃毛扭頭嘆了口氣,然后沖我道:“好了。”
我咬著牙慢慢回頭一看,陸奇八的臉上如同被洗過一樣,不見一絲血色,嘴唇不斷的哆嗦著,眼神一片空洞,讓我想到剛生完了孩子的女人。
我慢慢將視線挪向他的身下,左大腿已經綁滿了繃帶,鮮血不斷的滲透出來,小腿連著膝蓋不知道被他們扔到了哪里,只留著地上一大灘鮮血。
所有人都默不作聲,孫魚兒給陸奇八灌了點兒葡萄糖,陸奇八的眼神這才稍稍好轉,可是短時間想恢復是不可能的了。
截肢看起來只影響了陸奇八的一條腿,可是這對于人體來說是一種莫大的負擔,其痛苦和虛弱遠不止表面上看到的這么簡單。若不是有五金的金創藥和陸奇八的意志,在這種環境下截肢,其實稍有不慎就會一命嗚呼。
有一個人受了如此重傷對一個隊伍來說也是一種巨大的負擔,我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會怎么安排。
“休息十分鐘。”
墨鏡男沉默了一會兒,又看向黃毛說道:“這里離任囂的棺槨還有多遠?”
黃毛指了指一邊,然后道:“往那邊走十幾分鐘,之后就是主墓室。”
“怎么聽不見動靜?”孫魚兒道。
“到了你們就知道了。”黃毛聳肩道:“現在也說不清楚……”
墨鏡男淡淡的打斷了黃毛:“說。”
我看看墨鏡男和孫魚兒兩人,突然感覺氣氛有點兒不對,不由的看向黃毛,皺眉道:“別他媽磨磨唧唧的,快說!”
“其實……”
黃毛左右看了看我們幾人,嘴角慢慢彎了上去,笑道:“其實……進主墓室需要潛過一條暗河……”
暗河?這里出現暗河倒不奇怪……
我正想著,突然看見孫魚兒慢慢將槍抬了起來,槍口直接頂在了黃毛的腦門之上。
“那么告訴我……為什么你在暗河潛進潛出衣服卻一點兒也沒有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