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顛一顛的背上,很快我就被晃的再次瞇上來眼睛,黃毛嘟嘟囔囔的聲音離我越來越遠,虛無縹緲的像是聽不懂的梵音,身心俱疲的感覺立刻涌了上來,腦海迅速進入了無限的黑暗之中。
我也知道自己這樣挺不要臉的,被人背著也就算了,還睡覺。但是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眼皮和大腦,那種感覺像是一輩子都沒有睡覺一樣,就是眼前是刀山火海,我想我都會睡死過去,困意到了怎么也擋不住。
不知過了多久,迷糊中似乎有人想叫醒我,夾雜著嗚嗚的風聲,可是我完全醒不過來,像是在夢魘一般和他們不在一個世界。
我不管不顧的再次陷入黑暗里,只想睡個黑天黑地……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我的眼皮被人生生掰開,一道刺眼的白光直射進我的眼珠。
我只覺得瞳孔猛的一縮,揮手就想打開眼前的光線。
可是令我沒想到的是,我一揮手卻打在了空氣中,眼前的刺眼白光依然沒有一點變化。
我強逼著自己恢復意識,四周的事物漸漸清晰起來。
那道白光是屋頂的電燈,四周的一片白,幾乎沒有別的顏色。
雖然這里是陌生的環境,但是至少是現代設施,證明我終于到了一個文明社會,安全感立刻升了上來,人也沒有那么慌亂。
我的整個條脖子像是生銹了一樣,骨頭之間似乎沒了某種潤滑劑,我艱難的轉了兩下頭,發現此刻我正躺在一間挺大病房里。
比我在過的重癥病房看起來還要好,四周各種儀器不知道在監測什么,一股醫院特有的味道刺激著我的嗅覺,嘴唇干的沒了一絲水分,甚至有點粘連在一起,我連嘴巴幾乎都張不開。
側腰的疼痛感較睡前已經輕了不少,對于近期受過數次難以承受的劇痛的我來說,這點痛幾乎已經可以忽略不計。
我摸索著按響了床邊的呼叫器。
不過一兩秒鐘,一道身影就開門走了進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慌慌張張的到了我的床邊。
“你總算醒了……”
白白凈凈的男人低頭沖我說了一句,然后看了看床邊的儀器。
我心中暗道這醫生是不是傻,沒見老子的嗓子都要冒煙了?
話說我到底睡了多久,這種大睡剛醒的感覺讓我依然猶如做夢一般,一切那么不真實,恍恍惚惚,只是這么長時間九死一生的冒險,讓我知道在陌生環境一定要強撐著自己迅速打起精神。
我艱難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那醫生立刻明白過來,連忙端起桌上帶吸管的水杯塞進了我的嘴里。
我慢慢吸了幾口,嗓子這才好了點兒,嘴唇也漸漸的分了開來。
“我在那兒?”我忍著嗓子的干疼,問那人。
那人拿開了水杯,看著我道:“你不知道嗎?我以為你知道……看來你是昏的挺死的。”
我暗罵道,你他媽說了幾句廢話,非得讓老子一句一句的問?
可是我也就心里想想,嘴上哪里敢開口,畢竟我可不知道我現在是在哪兒,說不定我睡著的時候,他們被接應閻今昔的人端了個干凈也不一定。
還好那人又自言自語道:“這是我們公司的內部醫院,在云南,昨天你被人送來,當時已經昏睡了一天了,到現在應該差不多剛好兩天,身體沒什么大事兒,就是各項機能透支,大腦無法接收信號,自動陷入了昏迷。”
我的腦子不由轉了一圈,一天,從越南雨林到云南,怕是坐了直升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