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工休息間。”
她坐下朝服務員道:“拿餐牌過來。”
周茉沒打算喝酒,遂擺了擺手,說:“不用了,喝……”
進了人家店里還不消費,不太好,于是不說喝白水了,她說:“可樂。”
艷紅笑了聲,看向樓望東:“成年沒有啊?”
周茉骨架偏纖細,堪堪過一米六的身量,在北方人眼里確實不夠用,她說:“二十五了。”
被人說十八歲是夸年輕貌美,但被說未成年就是沒有女性特征了,周茉有些懊惱。
艷紅看向樓望東:“今晚不走了吧?給你開瓶「響」,晚上一起吃火鍋。”
別人進酒吧按杯點,樓望東是按瓶,這時周茉借著光暈輕輕看向樓望東,男人抬手拒了艷紅遞來的香煙,她小聲說:“你不抽煙?”
紅色的光斑從他高挺的鼻梁滑過,他微撇了道目光看她:“到處不是草原就是山林,點火是想牢底坐穿?”
周茉雙手撐在膝上,聞言忍不住夸道:“樓先生的環保意識很強呀。”
很快有侍應生端著酒和威士忌杯過來,周茉雙手接過自己的可樂,就在艷紅要給樓望東倒酒時,他嗓音有些愉悅地說:“不用,自己來。”
周茉見他喝酒,看來是不打算開車走了,心里盤算要不要去蹲后巷。
“老板……”
“叫艷紅就行了。”
周茉抿了下笑,雙手撐在膝上,跟她拉近距離:“我叫茉莉,您能打電話聯系上烏沙嗎?”
女人長腿一疊,手肘搭在膝上問周茉:“談過戀愛沒有?”
周茉眉心微蹙,她是不是在轉移問題?
但還是耐心地回應,輕搖了下頭,艷紅一笑,悠悠抽了口煙,說:“難怪不懂,男女剛分手,是老死不相往來的。”
她甚至沒問周茉和樓望東來找烏沙做什么,反而交代他們:“小茉莉,你見到他了,就跟他說,我不要他給的那些東西,都拿走,包括這家店,每天都得來開門,費勁。”
周茉怔了怔,咬著吸管喝了口可樂,氣泡在喉嚨里咕咚,對艷紅說:“那他還挺有情有義的。”
艷紅冷嘲地扯了下唇角:“可能覺得我幫不了他吧。”
他確實有情有義,但還不是分手了。
周茉看著她紅唇咬著香煙,長卷發在煙霧里仿佛一張網,籠罩住她。
周茉環顧四周,說:“那就還有感情,他說不定會回來找你,我在這里等好了。”
她話落,艷紅抬睫看向周茉,這時的樓望東倚在沙發一角,長腿敞著,就坐在周茉左手邊,脫了外套的上身是件黑色的羊絨衫,圓領口上,男人仰頭吞完了那杯威士忌。
玻璃杯擱回桌面,周茉還想留在綽河源,不知道樓望東什么想法,但她現在抓住艷紅這條線,他就沒那么要緊的了。
于是感謝地雙手握過冰鎮的酒瓶,為他倒了杯琥珀色的酒。
她側身倒酒時,一旁的男人手肘搭在膝蓋上,似乎在等她的這一杯酒,傾著身沒有靠回沙發上,酒氣散出時,分不清誰聞得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