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隨春生照常將宋嶼送到供銷社,再去上班。
到了公安局,他坐在辦公位上等人。
沒多久,齊綏嘻嘻哈哈地進來,見他眼睛一直盯著門口的方向,學著宋嶼的口吻笑著打趣:“我們春生同志,坐這么正,等誰呢?”
“等你呢,”隨春生毫不避諱,收回了盯著門口的眼神,轉為盯著他看。
“啊?”齊綏原本只是調侃一下,沒想到他來真的,倒是給他整不會了。迎著他的眼神,齊綏突然有些不妙的預感。
他回憶了下,最近也沒做什么事啊?陽春面的事也早就翻篇了。
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耳邊就傳來了隨春生的聲音,“你給我弄兩張電影票。”
隨春生沒多廢話。
“電影票?”
隨春生嗯了一聲,伸出兩根手指,“就是你上次說的那部電影,要兩張。”
“不是兄弟,你說兩張就兩張?你當那電影票是大白菜呢?”齊綏被他輕飄飄的語氣激怒了,“那電影票老難搶了,你到底知不知道?”
他以為擱這分豬肉呢?
“你親戚多,”隨春生看他一眼,繼續道:“總能弄到兩張。”
“那你去你們家親戚那……”齊綏剛想反駁,就對上了隨春生的眼睛,他訕訕低下頭。
好吧,隨春生他家是沒什么親戚,他爸他媽都是獨生子女,沒有舅舅姑姑,爺爺奶奶又走得早,老家也只有一個姥姥在家養老,頤養天年呢。
隨春生眉梢微挑,齊綏哎呀一聲應下:“好吧好吧,我幫你弄。”
其實他之前也能弄到電影票,就是麻煩點,不如直接找隨春生來得快。
隨春生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謝了。”
齊綏哼一聲,不領情,“謝什么謝,你怎么想起來看電影了,你不是不喜歡看電影嗎?”
上次拉他去看電影,那片子感人得很,在場觀眾哭聲一片,齊綏也不例外,而且他共情能力很強,直接哭得找隨春生借紙。
他當時怎么說的來著?
噢,人家紆尊降貴地從睡夢中醒來,匪夷所思中帶著嫌棄:“都是假的,你怎么哭成這樣?”
那眼神,齊綏至今都記得,跟看智障似的,他的眼淚當場就停住了,深深收到了侮辱。從那以后,他再也沒叫過隨春生這家伙看過電影。
呸,誰再跟他一起看電影誰就是狗好嗎?還是他家梅子好,他們兩個能抱一起哭。
想到這,齊綏更覺得有貓膩了,他不依不饒發問:“你要電影票干嗎,怎么,你要和人看電影嗎?”
隨春生淡淡嗯了一聲。
嗯?
齊綏來精神了:“你要請誰看電影,是不是宋嶼妹妹?”
“說了不要叫她妹妹,”隨春生蹙眉,“小心我告訴你對象。”
齊綏一噎,小氣鬼,看著他胸有成竹的樣子,他忍不住反駁:“你認識我對象嗎,還去告狀?”
“不認識,”隨春生老實道,見齊綏得意起來,他默默補充,“不過,告一次狀就認識了。”
齊綏:“……”
好像也有點道理。
他默默改了稱呼:“說真的,你真的要和宋嶼同志一起去看電影啊?”
“真的,聯誼會結束我們就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