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啊?”
他思考的時間太久,宋嶼忍不住催促。
她不是沒考慮過把錢存到存折里,一是銀行離她家遠,來回不方便,二是存完錢存折放到哪里也是個問題。
況且她的錢也就幾十塊錢,也不值當往銀行跑一趟。
所以她昨天晚上就想好了,把這個布娃娃交給隨春生,讓他帶到公安局去。
畢竟,還有哪里比公安局更安全的地方呢?宋全總不能偷東西偷到公安局去。
要是真偷到公安局去,他也是個人才,宋嶼心服口服。
隨春生戳了戳那娃娃:“宋嶼同志,帶著它,我的形象怎么辦?”
形象……
宋嶼愣了下,她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想象了一下隨春生抱著個布娃娃在公安局晃蕩的畫面,她就忍不住想笑。
見隨春生看過來,她趕緊繃住。
但是布娃娃她都拿出來了,自然不可能再送回賊窩,于是哄人不眨眼地瞎編:“帶著它不影響你的形象。”
“有個詞怎么說來著?對,叫‘鐵漢柔情’!你帶著它,有一種反差,反差你懂嗎,襯得你更高大威猛了。”
“還能讓人知道其實你是一個內心柔軟的人。”
“是嗎?”隨春生似笑非笑。
“是啊。”宋嶼忙不迭點頭。
隨春生沒好氣地敲了下她的頭,“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沒瞞過他,宋嶼老實給布娃娃做了個剖腹手術,用手指了指,“喏,我的全部身家。”
見隨春生看過去,她可憐巴巴苦著一張臉,“你要是不帶走,明天我的全部身家就要被人拿走買項鏈了。”
想到她的處境,隨春生眉頭緊皺,接著,他又看向她,“你讓我帶著它走,就不怕我把你的身家私吞了?”
他嘆口氣,一時不知道該高興于她對他的信任,還是應該擔憂她這么低的警惕心。
宋嶼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然后變戲法似的從拿出一張紙,還有一盒印泥。
她怎么可能不給自己留點保障呢?
雖然春生同志目前表現良好,人品也極佳,可是她當初也這么認為林峰來著。上次差點就跳到火坑里面了,可不能再來一次了。
乾坤未定,誰知道誰是壞蛋。
隨春生接過那張紙,只見上面白紙黑字寫著“隨春生代為保管宋嶼總計伍拾元柒角”,后面還跟著日期,以及簽名處。
上面宋嶼已經簽好自己的名字了,連手印都摁好了,另一處空位置,顯然就是他的。
隨春生嘴角抽搐了下。
準備得還挺齊全的,寫的格外嚴謹,錢都是用的大寫。敢情是他自作多情了,他就是個保管錢的工具人,人形存錢罐。
見她眼巴巴地看著,他把紙合起來。
“不用這么麻煩,公安局有儲藏室,你的東西可以存到那里,會有條子給你,到時候你拿著條子去取就好。”
宋嶼啊了聲,看向他抱著的娃娃,莫名不好意思:“我這么點東西也能放嗎?我以為那些都得放國家重要的東西來著……”
“按理來說是這樣,但是有小型的儲藏柜,很多都是空著的,局里就向群眾開放,掙點收入,也算貼補局里。”
他前段時間剛把東西理了一遍,因此對這些情況很清楚。
那就是得要錢……
宋嶼扯扯他的袖子,弱弱問:“有沒有職工內部折扣價?”
她可沒那么多錢。
家底一交,現在窮得根正苗紅。
宋嶼沒忍住又看了一眼布娃娃。
隨春生笑了下,“交給我吧,我幫你存起來,下班把條子給你帶來。”
宋嶼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