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鋪天蓋地的砸下來,四周黑的什么也看不見,只感覺身子一沉,已經陷進水里,腳下的泥濘第一時間吸住我,再難移動半步。
沒有時間想其它,拼了命的往上掙,隱約看到坑頂部有數條人影晃動,接著幾塊黑色的東西“撲撲通通”落了下來,砸起巨大的水花。
一個正好砸在我的左肩上,身體一時失控向后倒去。
還沒爬起,更多的石頭更快地壓了下來,我的后背,腳,還有一條手臂全部被下面的稀泥吸住,頭部也陷入水里。
江辰東真的要殺我,還是活埋在這地基下。
心里的恐懼達到了極限,而求生的欲望又使我拼命掙扎。
只是,身上的重石卻越積越多,污水阻止了呼吸,我的體力在一點點減弱。
頭腦越來越不清楚,唯一能感覺到的竟然是水從鼻孔和耳朵處進入身體,還有前胸和后背的一點暖意。
恍惚看到一個白色的東西漂了過來,我用沒壓住的右手撈了一下,不知道是否撈到,因為此時更大的一塊石頭從上面落下,正好照準我的頭部,意識在這一刻斷掉。
再睜開眼時,身邊一片白色,我以為已經去閻羅王處報到了,卻聽到一個歡快的聲音說:“呦,醒了呀?看來御賜黃馬褂還是有點用。”
順著聲音,我看到一位殺馬特貴族后裔歪歪斜斜地靠在墻上。
“你誰啊?”我用盡全力說話,聲音卻像蚊子哼哼。
他往我身邊走了兩步,翹著指頭撩住額前的頭發說:“這么快就把我忘了?仔細看看,爺是救過你的石展石少俠。”
我真想嘔他一身,只是全身跟五花大綁似的,根本就動不了。
石展擺擺手說:“沒事,忘了我可以,不要忘了江辰東就行,一會兒他就會來看你,記住,想辦法把他手里的一顆黑色珠子留下來,不然你就算是出了坑,也活不下去的,大姐。”
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他也沒給我機會問,話音剛落,人就到了門口,還鄭重地回頭看我一眼,然后甩著小流海歡脫地走了。
中間只隔半分鐘,那扇米黃色的門就又被推開,江辰東手里捧著一束花進來。
我茫然看著他,不知道是現在在做夢,還是之前他求婚的場景在夢里?怎么一轉眼,位置和背景全都換了,而他還是關心我的男朋友。
他把花放到床邊的桌子上,彎腰看我,修長的手指劃過面部繃帶時,疼跟著傳入神經。
這不是在夢里,我可能也沒死,不然這種疼感沒法解釋。
可我為什么會躺在這里,江辰東又為什么在此?難道之前的大雨和求婚只是一個惡夢而已?
他的聲音很輕,趴在我耳邊問:“什么時候醒的?”
我睜著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卻聽到他又說:“命還真大,既然祭祖業不行,那就養個胎兒吧,不能浪費了這副上好的身體。”
他的聲音一直很輕,樣子像是在跟我親密說情話。
手從被子下伸入,一點點從胸口往下摸。
觸到兩團柔軟的時候,還故意捏兩下,臉上帶著邪笑。
我緊咬著牙,身體像被定住,一下也動不了,大腦也一片空白,任由他把手從胸部又摸到肚子,而且還在往下。
隨著他手上的動作,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也從胸腔緩緩移至小腹,然后在那里越積越大,如同一個不斷放大的冰塊。
“你干什么?”我聲音微弱,終于憋出來一句話后又榻了下去,只能驚恐地看著他不斷變的邪惡的臉,無計可施。
江辰東根本不理我,手還在上下移動,小腹的凍塊已經壓的我異常難受,巨大的寒意以此為中心向四肢百駭擴散,只幾分鐘,我就如同凍僵一般,除了頭,全身都麻木失去知覺。
他把手反過來,一顆純黑色的珠子扣在掌心,此時上面還冒著絲絲寒氣,像人的眼睛詭異地盯著我。
“從此你就真的如愿了,不但可以嫁到我們家,還有了我們共同的孩子,蘇然然,驚不驚喜,開不開心?”江辰東扯動的嘴角里露出一絲我不認識的詭笑。
共同的孩子?我雖然還未經人事,但也知道造孩子時男女雙方要做些什么,我與他不過是訂了婚,又沒有真正的做過什么,怎么就有了孩子呢?
這些話問不出來,反而是看著他手里的珠子,腦子里不由自主想起石展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