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四樓到底有什么，會讓朵朵怕成這樣。
答應她了之后，更想去查個清楚。
大概是我們兩個達成了一致，朵朵的話也慢慢多了起來，她告訴我，跟她一塊睡覺的另一個女孩兒，隔段時間就會去四樓一次，每次回來眼睛都哭腫了。
“你知道她去干什么嗎？”
她搖搖頭說：“她說老師不讓說，說了自己就會死的。”
“那你之前看到過別的老師上去嗎？”
她一聽這話，就就又有點害怕，兩只小手拼命絞著衣角，看了我好久才點頭。
“你也會跟他們說嗎？”
搖頭。
“那你為什么要跟我說呢？”
這次她什么也沒說，兩只大眼睛長時間驚恐地看著我。
好吧，我承認，自己根本不會哄小孩子。
送她回宿舍的時候已經是夜里九點多，別的小朋友都已經睡著。
看管宿舍的老師一看到我就臉色一沉，又狠狠剜了那小女孩兒一眼。
我回去以后就把衣服換成深色的，一直等到十點多，整個校園沉寂下來，才悄悄地又往辦公樓去。
這次剛到四樓，就看到一個房間從厚重的窗簾里透出微光。
上次進來我就看過，這里面的窗簾全是雙層的，而且又厚又深色，如果拉嚴實了，外面是很難看到光亮的。
慢慢靠近房間，聽到里面有人在說話，而且是一男一女。
兩個聲音都很陌生，但說的話卻很熟悉，是島國大片里常見的對白，老司機們可以自行腦補一下。
我倒是沒想到四樓的裝備是做如此之用，彎腰快速從這間房前經過，就往檔案員去的那間走去。
用同樣的方法開門，人還沒進去，一股冷意就直撲出來。
我不由得抖了一下，身子往門旁邊側，直到適應了那股冷氣，才又慢慢轉過去。
這間屋子果然跟別的不同，里面擺著許多不銹鋼的柜子，從柜門上的玻璃可以看出里面都是兒童玩具，各式各樣的，從男孩子的電動飛機汽車，到女生的布娃娃。
檔案員為什么會來一間裝玩具的房間呢？
還有，這家學校是小學，并非幼兒園，按理說已經開始把教育放在第一，可是他們為什么要藏這么多玩具呢？
在最里面的一個柜子里，我還找到了一只小白兔，樣子跟我之前撿到的那個差不多，但是質量明顯有差，這個毛很硬，做工也粗糙。
把右邊剩下的兩個房間也看了，除了小一點的玩具，還有電子產品，適合大齡兒童玩的那種，足足塞了三個房間。
心里的疑問越來越重，把所有的東西牢牢記下，就想趁機去五樓也看下。
只是我的手剛搭到門把手上，就聽到走廊里傳來說話聲。
他們的聲音很低，但聽得出來是剛才“啪”過的男女。
“記住，明天晚上一定要把那小丫頭給我帶過來。”男人說。
女人的聲音很嗲：“死鬼，有我還喂不飽你，非要喜歡那些小屁孩兒，他們懂什么，哪有老娘會玩。”
男人只回她兩個字：“聽話。”
女人語氣里不服：“那妞的爹可是東城數一數二的，要是知道自己的姑娘被你……，到時候得把你這三條腿打斷吧。”
她說著話的時候大概動了手，兩個人突然在走廊上的動作增大，男人低聲警告：“別鬧，我就是看那貨不順眼，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女兒還不是乖乖落咱們手里。”
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敗類，但是親眼所見還是第一次，血液直往頭上沖，狠不得立刻過去把那貨給撕了。
強忍著等他們下樓，自己也快速回到宿舍。
打電話給石展的時候，連聲音都沒控制住：“你知不知道這個學校里都在做什么骯臟的事？”
他猶豫了一下才問：“然然，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