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門口停著很多車,大多數是送學生的家長,背著書包面無表情的孩子,跟一臉期許的家長在門口揮別,形成一種特別古怪的畫面。
“這些家長難道一點都沒發現學校的異樣?”我好奇地問。
石展卻說:“他們之中很多人根本沒時間去發現孩子,只是拿錢把這個累贅寄養在一個地方,然后幻想某一天,一個大鱷頭銜砸到自己的家門上。”
我無言以對,幸福感從來就在人心,大部分人在關注留守兒童時,這種生活富足,心靈貧瘠的少年誰又會想到?
萬老師的車是直接開到學校里面的。
她路過我們身邊時,故意把車窗搖下來,看了石展跟我一眼。
我正莫名其妙,腰部卻突然一緊,那家伙的手早環在我腰上,朝著萬老師點點后,就低頭爬在我耳邊說:“我跟她說,你是我女朋友。”
“大爺的,哪兒有女朋友看著你跟別的女人鬼混,你這不是自打嘴巴嗎?”
石展笑笑說:“她以為你不知道我們去鬼混。”
“你也說過她不簡單,你以為她真的看不出來嗎?”
“那我們就表現的親熱一點,當成你什么也不知道好了。”
我越聽越覺得這話有問題,加上萬老師的車已經走遠,我用力推開他,正要理論,手臂卻一下子被他抓住,并且快速往身邊一扯,嘴唇早蓋了下來。
“唔唔……,你有病啊?”
“別動,她可以從觀后鏡里看到我們的。”
我才不管她會不會看到,使勁去推石展,等終于把他推開,才看到周圍不知道什么時候圍著一圈學生,里面竟然還有陸風。
他好像不認識我們,木然轉身往宿舍樓的方向走去。
石展倒是笑逐顏開,對觀看我們表演的小朋友說:“大家好,我是蘇老師的男朋友,你們可以叫我石老師。”
我上去一腳就踢到他腿上,并且用力瞪他一眼,也往宿舍里走。
他根本不是單單做給萬老師看,而是做給全校師生,還有可能附帶別的目的。
這事直到晚上去食堂,石展才小聲跟我說:“我們兩個的關系早就人盡皆知,如果表面裝作陌生,反而讓人生疑,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還會減少別的猜測。”
“我跟你只是合作關系,要承認什么?”
“老婆,你以前可不是這么說的,你說那個陸風有什么好的,怎么你一見他就跟我翻臉,你也太見異思遷了。”
把自己手里的饅頭直接塞過去,堵住他的嘴,狠的牙根癢。
這腦回路也是沒誰了,竟然能把陸風給扯進來,而且我們明明來是查煙花巷子鬼魂的事情,到目前為止,不但沒有一點那方面的消息,反而生出這么多雜事來。
我特么真的開始懷疑石展一開始的動機。
“我再跟你確認一件事。”我往四周看看,盡量壓著聲音說:“命珠和鬼嬰是不是真的取不出來了?”
石展嘴里嚼著饅頭,兩個腮幫子鼓起老高,用力向我點點頭,雖然樣子很呆萌,我卻一點也沒笑的心思。
“那我還在這里教個屁啊,現在就走人。”
他一聽這話,伸伸脖子把饅頭咽下去,這才瞪大眼睛說:“在這里不是為了那兩個小東西,而是為了我們活命,你忘了那個老乞丐鬼是怎么說的?”
“那是他跟你的事,跟我有毛線關系?”
“老婆,你可千萬別這樣,那時候是鬼嬰出面才震得住他們,也才給我們講條件的機會,你現在如果撤走,他很可能一著急親自來找你了,你再想想那晚的情形,怕不怕?”
我真的快被他氣死了,也有點口不擇言:“石展,你是不是當我傻了?”
他馬上說:“沒有沒有,我老婆怎么可能傻,聰明著呢。”
這個時候已經有人開始注意我們,我也不想跟他在食堂里爭吵,起身端著餐盤走開。
他麻溜的跟出來,兩人一直走到學校的操場上,我才看著他說:“鬼嬰看到無極宗的人明顯很怕,可是卻能震住四合院里的陰魂,而四合院里的陰魂又能完全把自己隱藏好,不被無極宗發現,石展少俠,你不覺得這關系有點問題嗎?”
石展眨巴了下眼睛,然后慢慢把嘴角扯了起來,眉眼里都掛上討好的笑:“你是什么時候發現這個問題的?”</p>